申宁郡主已经下了马车,她站在一棵参天的树下,从坡下往上看只见她身影单薄,衣袖被烈风吹的上下翻飞。
见沈唯真向自己的方向望来,她露出笑容挥了挥手。
“保重。”
沈唯真轻轻的出声,随即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带着阿山绝尘而去。
“保重。”
申宁也喃喃地低语道,望着沈唯真与阿山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再也消失不见,她仍伫立在山坡上久久没有离去。
曾经的晋安县主,如今的罪女邵清梅正跟在女犯的队伍中,比起其他只被栓了脚镣的女犯,她双手带枷,脚上更是最沉重坚固的脚铐。
与往日光鲜柔美的她不同,如今的邵清梅蓬头垢面,打了结的头发散乱地披散垂在脸上,她的右脸颊上有一块巨大的烫伤,显得十分惊悚可怖。
而在那烫伤之上,还有一块金印烙字,黥了一个犯字。
邵清梅浑浑噩噩地跟着队伍行走着,稍微落后就会被押送的官差鞭打,她似乎已经对周遭没了感知,只是机械地向前移动着脚步。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不多时一个小役跑了过来似是在寻找什么人,女犯中带枷之人并不多,他很快就找到了邵清梅,揪着她就往前面走去,流放押送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晋安!”
申宁郡主不可置信的望着被带到近前的女子,几个月不见,晋安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她几乎不敢与她相认。
她的声音唤起了邵清梅的神智,她颤抖着抬起头,面前的申宁郡主穿着依然华贵,她的侍女护卫站在身后,那些平日里折磨打骂欺辱自己的差役则都点头哈腰地伺候在申宁郡主的身旁。
“申宁——申宁……申宁申宁申宁申宁!”
一度以为已经流尽了的泪水再次湿润了干涸的眼眶,邵清梅哭着向申宁郡主扑去,却被一帮的差役挡住,拉住手臂就甩到了一边。
“放肆!别冲撞了贵人!”差役啐着压住了如风中落叶般的晋安,一下就将她按在了地上。
申宁郡主通红的眼眶中又涌出泪来,她忍下心头的怒气,冲自己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那婢女立刻从袖袋中掏出个荷包递给了身边的侍卫,那侍卫也甚为伶俐,拉住了差役的头儿,两人打着哈哈说笑起来,你推我拒地就将那荷包塞进了差役头儿的袖子。
押送流放人犯的差役哪个不懂这个,自然都乖乖地陪笑着围过来,押着邵清梅的差役自然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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