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宸自嘲一笑，朝二女看了过去，略微沉吟了一下，方才缓缓说道：“还记得玄武城之事吗？”

二女一愣，随即点头，李宸接着道：“若是妓院里面是男人呢？”

“这怎么可能？”闵夫人嘀咕了一句，南宫怡欣亦是有些难为情的看了李宸一眼，然后道：“谁会去找男的？这不是红杏出墙吗？”

李宸笑了笑，道：“是啊！可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妓院里面就应该都是女的呢？为什么会出现逼良为娼？据朕所知，擎天界也好，还是什么界也罢，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诸如妓院赌场等场所，比比皆是，其它的先不说，就说这妓院，里面的女子，都是自愿沦落风尘吗？”

“她们不是被逼就是被拐卖，而一个国家，政法律令，可有专项保护女子儿童的？有，而且不少，可是，顶多也就是判监禁或者罚款，这样的刑罚，有什么用？换成他们自己的子女，他们会怎么样？所以，朕的大汉，也许有一天也会出现妓院，但是，任何敢拐卖女子孩童，逼良为娼的，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样的背景、理由，朕都会将他直接斩杀！”

南宫怡欣和闵夫人一怔，他们能明白李宸心中的想法，也很认同李宸定下这样的刑罚，可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同，大汉境内，一些人已经背地里使出了手段，损毁李宸的声名，说李宸，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一个‘杀’。

原本，她们已经商量好，等李宸御驾亲征归来之时，趁天武一统这个大好时机，劝李宸适当的赦免一些罪犯，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切实际了。

李宸继续道：“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民间出了一些对朕不好的声音，这些，朕一早就预料到了，朕对自己要求没那么高，朕也没有做圣人的想法，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恩要报，怨要消，仇要了。”

“朕只知道，德就是德，怨就是怨，朕不会以怨报德，但也别奢求朕会以德报怨，你们可想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长春书屋

“朕不想杀他，朕一路入极西，那时候，朕都奄奄一息了，没有他们，朕恐怕已经死在路上了，他们挟恩图报，朕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不能挟恩自重，挟恩自重则祸，你们可明白？”

“朕现在肩负的，除了李氏部落的仇恨，还有大汉无数子民的生计，他们也是大汉子民，在朕心里，他们或许有些份量，但是，并不比普通百姓重多少。”

“你们说，你们懂？朕相信，但是，你们忘了你们的身份，你们是朕的妻子，是大汉帝国的贵妃娘娘，如果朕是大汉帝国的‘父’，你们便是大汉帝国的‘母’。你们现在在干嘛？你们在给一个不知道暗中残害了多少大汉百姓的刽子手讲情啊，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李氏部落的未亡人不成？是大汉皇帝最亲近的人之一？”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大汉帝国其它子民会怎么想？大汉其它官员会怎么想？那些凭自己努力，通过科举入仕，没有任何后台的大汉官员会怎么想？他们与朕之间的关系，哪怕他们就是一个普通商贩，大汉境内，谁又敢真的欺辱他们？朕给他们的还不够吗？”

南宫怡欣和闵夫人被李宸一番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二女都是沉默着，许久之后，二人叹了口气，同时看向李宸，对视一眼之后，南宫怡欣道：“那陛下你就不考虑考虑其它的影响了吗？影老，还有其它影卫，军中几位将军，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吗？”

“不考虑！朕也没准备瞒着他们，而且，你们也说了，晴芬中的蛊，是舒星给的，若是今日朕放过他，朕如何处置舒星？朕如何面对晴芬？成旭他们六个，彼此之间又如何相处？”李宸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但是，言语之中都是不容置疑和不可拒绝。

“你们好生想想吧，朕即刻就要返回前线，你们也是朕的妻子，覆灭南楚之日，朕会接你们过去，你们是儿媳，公婆的仇，你们不能缺席。”说完，李宸猛然起身，回头看向二女，叹了口气，随即，出了千福宫，直接御剑出了皇宫，直奔东平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