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自己以为的歌声:如听仙乐耳暂明。
实际上他的歌声:呕哑嘲哳难为听。
张雪桔怕这货一生气把车开进沟里,试图打圆场,思来想去只憋出一句:“…其实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黎簇没应声,只是他的背影略显沧桑。
他就像个年过九旬的老人,垂垂暮已的开着车,走的很安详。
张雪桔见她的安慰没什么鸟用,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伸手进后备箱掏她的东西。
子午鸳鸯钺被擦得锃亮,前两日刚刚磨过,还擦了油,锋利的很。
张雪桔把搂着鸳鸯钺的刀鞘别在腰侧,又紧了紧腰带,毕竟这玩意挂着相当于栓了个人在裤腰带上,张雪桔的腰带也是定制的,为了防止打架脱落,特地加了两条袋子勾着肩膀,穿在内衬上像个背带裤。
张雪桔把外套套上,随即活动了下胳膊,一个没注意差点给旁边兜风的黑瞎子一个肘击,好在后者反应快,当下就扣着她胳膊肘推回去,指指自己的脸:“别给我打坏了,以后要是找不着工作我还得靠着这脸去酒吧当男模。”
他只是随口一说,张雪桔眼睛却亮了:“真假的,到时候哪个酒吧跟我讲讲,姐们照顾照顾你生意。”
回应她的是黑瞎子凉凉的微笑,和后脑勺呼啸而来的巴掌。
“才多大点儿就满脑子不正经的。”他嗤笑着弹了下张雪桔的脑门。
张雪桔朝他翻白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都这样了我能是什么好东西。”
那确实。前排的黎簇在心底默默应声,但是他不敢说,怕一吱声就被两人狙了,这会儿他露头就秒。
两人拌着嘴的功夫,黎簇面无表情的一打方向盘,一个神龙摆尾的急刹车,漂移带甩尾的停了下来,张雪桔没设防,刚刚还举着手指头指黑瞎子,这会儿一个倒栽葱差点把人墨镜捅个对穿。
黎簇一脸麻木:“到了。”
快下车吧你俩。
跟有病似的。
黑瞎子瞥了眼黎簇,冷笑两声,抬手拨开张雪桔抠他墨镜的指头:“苏万的车吧。”
虽说是询问的话,却是笃定的语气。
“下回儿再乱开,车给你拉进厂子报废了,让你赔个底儿掉。”黑瞎子翻下车,长臂一勾,熟练的从后备箱里掏了把长枪架在肩上,他这种人一向来是适合在暗处蛰伏的,他也乐的清净。
虽说这人看上去挺聒噪也挺闹腾,但是熟悉他的都晓得这位爷喜静,听着曲儿窝在椅子上吹风,时不时喝两口无邪寄过来的龙井,大抵是他往日的空闲日子。
不过与其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