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移开视线不看他:“谁敢啊。”
你丫逼不逼得了心里没点数吗?不把桌掀了就不错了。
而且逼宫是特么对皇帝的,你丫最多算逼问。
不过无邪这点胆子也就够在心里哔哔了,他不去看他师父犀利的眼神,偏过头去喊了声:“你给个准信。”
“你们来都来了还问我?我有发言权吗。”
“你少猪鼻子插根葱就装大象。”张雪桔刺他,“你什么毛病我心里门儿清,人家都是懒驴拉磨,你丫不仅懒还倔,抽你屁股都不挪个窝的那种。”
张雪桔平时说话不利索,一到骂人的事上就激动起来了,无邪觉着他俩其实都一个尿性,要是什么事情要他俩干,只要他们不愿意,就算抽死他们俩都不会动一下的。
结果现在演变成大哥笑二弟了,其实都一个毛病,谁也别嫌弃谁。
胖子爱充当那个和稀泥的:“害,要我说都别吵吵了,四眼你给个信,不去我就让人回去了先,大冷天不能真让人家在外边冻出毛病是不。”
无邪在旁边挤兑他:“不知道谁刚讲的叫人冻一冻,反正冷不死。”
“半仙儿还会生毛病啊,”黑瞎子笑了,从沙发上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那去呗,我倒要看看会生病的半仙长啥样。”
“都说了不是高手也不是半仙……”胖子絮叨着,却已经开始套外套了,肉眼可见的有些开心。
黑瞎子松了口,几人的心情也是明媚起来,虽然不能治好,但至少能了解状况了。
黑瞎子曾经连这一步都不肯迈出去,现在他不知道因着什么,愿意放过自己了,那就比什么都好。
胖子其实曾跟无邪聊起过黑瞎子,谈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眼睛,聊着聊着突然就叹了口气,无邪至今都记得他讲的那番话。
胖子摸着头,说:“我都有点白头发了,我老了,但是我不服,我心还年轻。”
“可是你看瞎子,”胖子顿了顿,“他还年轻啊,头发都是乌黑的,也没啥一抓掉一把的毛病。”
“可是他的心已经老了,他服了,被岁月折服了。”
无邪自然是清楚的,从当年他布局,黑瞎子义无反顾的替他做事,还准备将自己命搭里头时,他就明白了,黑瞎子这人,虽然从来都不信命,想要自己去改变,但是同时又对命运感到无奈,直至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