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也有了几分困意,把人送到床上掖好被子,看着小姑娘安静的睡颜,他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他一个常年四海为家游戏人间的混子,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场面,他居然还给人掖被子?
黑瞎子自嘲的一笑,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吹着风困意也散了几分。
这照顾小孩就是轻松,轻松到他几乎快忘了那段刀尖舔血的日子,十年如一日的苦难好像在此刻都沉寂下来。
黑瞎子吐了口烟。
张雪桔在他抱着进房间时基本就醒了,这会儿也起身坐在床尾发着呆。
刚刚睡得沉,梦见师父了。
张雪桔在床上静静的坐了会,换了个姿势盘腿往里靠了靠,扒开糖盒塞了两颗药在嘴里干嚼。
白天在天坛府时谭梅给她复查,皱眉说她铁定没按时吃药,再这样下去一激动她还是容易幻听。
张雪桔舔舔牙缝,想着也没了睡意,寻思这会黑瞎子应该在阳台,就开了窗户坐在窗边摸了根烟出来。
她是会抽烟的。
但她没有当着熟悉的人的面这么做过,一个是也清楚会被拉着唠叨,一个是因为她没有烟瘾。
她只是烦闷的时候想抽。
窗外风景很好,不远处是马路,夜色下的路灯散发着光晕,手里的烟明明灭灭。
张雪桔吐出的烟散在晚风里,被风卷着吹回来迷的她两眼通红。
师父,不是说好了,不抛下我吗。
你怎么食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