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顾砚相助,血刃落下,仍是将澳洲大陆撕裂。
裂谷幽暗如同深渊,入地十里,绵延千里,悲鸣在其中回响,不绝于耳。
两侧被染成血色,无尽花海也难以覆盖,就像是世界的伤疤,崩坏能浓度极高,任何靠近的生灵要么灰飞烟灭,要么成为怪物。
“尸骨无存了吧……”
忘忧向着远处走去,任由露水打湿衣摆,她垂着眸,看这花与草。
它们是世界上最纯粹最单一的生命,淋一场雨,便能开遍山野。见过太阳,就会每天为了那缕微光,向上生长。
绽放,就是它们对世界的回馈,虽然它们从来不重要,被人踩踏,被沙掩埋,但……
春风吹又生。
又有谁的脚步靠近,忘忧抬起头。
女孩手里的伞再次变幻为剑,随着她踉跄的脚步一点点走近,清风吹过,一个清洁术就洗净血污,但被浸染的衣裙再也难复纯白。
忘忧不理解,倒不是为什么没有杀死她,而是不理解明明逃过一劫后,她可以避开自己,逃远远的。
这个机会,她浪费了不止一次,明明知晓自己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人类,都喜欢做无谓的牺牲吗?”
无谓的牺牲?白焉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我不会死的。”
虽说没人会讨厌一个玩不坏的玩具,但此刻的忘忧只感觉烦躁。
“你没能杀死我,你还是没能杀死我……”
对啊,这么弱小的一个人,仅靠着那把剑带来的些许力量,竟然敢于……直面自己?!
“哈哈哈!”
血刃被忘忧抛飞过来,白焉举剑格挡,旧力未消,忘忧已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她身前一掌拍下。
“我杀不死你?我杀不死你?!!!”
猛烈的攻势接连而至,女孩娇小的身躯被击飞又击落,一遍又一遍,受尽凌虐。
“你以为自己多强!蝼蚁!”
“找死的蠢货!再倔也是无能为力!”
“起来!给我起来!抬头!再举起你的剑!”
砰!
白焉从地上再次爬起。
“唔……”好痛!
右手彻底废了,用不了一点力气,只能将剑换到左手。
这一幕让空中忘忧看见,又是突然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