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排水的沟渠修的甚是广大,便是藏兵,也是不奇。
中年文士道:“那温迪罕永谦实是把汉人逼到绝路,不少人就躲入地下。谁知这下反是正中下怀。这地下的鬼樊楼如今与大宋当年不同,虽然还有不少作奸犯科之徒,但大部已是穷困潦倒的百姓。白日在市面上找活干,晚上就住在地下。也有两三万之众。金人一直视之为腐疮烂肌,正想借此一网打尽。于是调集重兵,大肆搜捕。”
摇摇头又道:“当年包大人等人不能整治,无非是鬼樊楼下生存的,并非都是歹人,同时也是投鼠忌器,怕闹的京师大乱。金人却是不管不顾,派兵下到沟渠,见人就杀,连几岁大的儿童也不放过。可怜数日之间,便是千人被屠,尸骨也无人收拾,开封府愁云惨淡,满城都是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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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安怒道:“当真是无法无天!”
中年文士冷笑一声,无奈之极,道:“这金国的天下,人家就是法,人家就是天。”又道:“鬼樊楼里的人自然也不肯坐以待毙,当即组织起来反抗。可惜这地下住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妇孺儿童,哪里是那凶悍的金兵之敌。”
萧平安紧握双拳,道:“如此令人发指,就无人管么?”
中年文士面上突现敬意,道:“有人管的!闹的最凶之时,开封府来了六位好汉。为首的两人便是衡山派的弟子,一个姓秦,一个姓林。”
萧平安大惊失色,险些脱口而出,一个姓秦,一个姓林,岂不就是秦晋师兄和林子瞻师兄。派中姓秦和姓林的也有几个,但平日走在一起的,十有八九还是这两人。
中年文士只顾自己说话,也未注意萧平安神色,道:“这六位侠士当即挺身而出,也下到鬼樊楼,几天功夫,就收服了地下十几个帮派,将人心归拢,带领众人反抗。”
身旁一人道:“是啊,这几人好生厉害,带着一帮乌合之众,竟是打的官兵节节败退。”
又一人道:“听说这几人都是年轻人,最小的一个,才十四五岁。”
一人道:“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萧平安却又是一惊,心道,十四五岁?莫非宋源宝也跟来了?
走在最前面是个壮汉,此际回过头来,道:“那又有什么用?你老实些,叫他杀几个也就罢了。此番却是越闹越大,那金人是好惹的么?当年大宋百万大军,不一样被人杀的丢盔弃甲,连国都都丢了!”
身后一人大是不满,道:“姜二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若有你这个身板,说什么也要下去,跟六位好汉一起拼一拼。”说话这人身材瘦小,一副弱不禁风模样。
那姜二哼了一声,道:“你若真想去,瘸子残废都阻不住你,莫恁地在此逞英雄。”
萧平安哪有心听他们吵嘴,急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