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啊,在城里乞讨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一个富商的衣服,就被卫兵扭送到这儿来了。”
何溪一脸无奈,苦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几分无辜与委屈。
其实这不过是她编造的借口,真正的缘由,自然不能轻易示人。
“嗯……”
问兰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抬手摸了摸手指上那枚毫不起眼的储物戒,这可是她最后的依仗之一。
她轻轻摩挲了几下,随后心念一动,从里面取出一个水囊和一个瓷碗。
说起来还得庆幸她之前故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那些牢役才没起心思搜她的身,这储物戒才得以保全。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系着水囊的绳子,轻轻挤压,清澈的水流缓缓淌出,在瓷碗里汇聚成小半碗。
接着一手扶起问兰,一手端着碗,想要喂她喝口水,润润那干裂得几乎要渗血的嘴唇。
可就在这时,何溪察觉到异样,问兰的喉咙艰难地蠕动了几下,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想来是长时间遭受刑罚折磨,身体极度虚弱,又滴水未进,嗓子早已干涩得近乎失灵,根本无法正常吞咽。
何溪眉头紧锁,脑子飞速运转。
突然她灵机一动,伸手抓住自己身上那件又脏又破的衣服,用力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
随后她将水囊里的水倒了一些在碗里,把布浸湿,拧干多余的水分后,轻轻、缓缓地涂抹在问兰干燥开裂的嘴唇上。
这法子还是前世她偶然瞧见护工,照顾那些生病的孤儿偷偷记下的。
虽说简单,却在这关键时刻派上了大用场。
“谢谢……”
问兰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眼中透着一丝感激与诧异。
显然她没想到在这暗无天日、人人自危的牢房里,还能有人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
何溪微微点头,没有言语,只是眼中闪过一抹温和。
此后,她仿若上了发条的闹钟。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复刚才的动作,悉心地给问兰的嘴唇涂上湿润的布条,让她不至于太过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