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东听出了老马的试探,笑骂:“你个酒蒙子,等明儿发了工钱,你回国想咋个喝就咋个喝,没人拦你!”
听到沈建东这话,老马彻底放下了心,一口酒闷了个干干净净,瞬间便红透了脸,那红色还有向脖子蔓延的迹象。
沈建东只抿了一小口,酒液辣过喉咙和胃部,似乎要辣穿到肠子里。
一壶酒,大半都进了老马的肚子,饭菜反倒剩了一桌子。
沈建东听着老马嘴里念叨着国内的老婆孩子,便知道他这是醉得不能再醉了,认命地将老马送回宿舍。
予歌回到工地的时候,正是日落西沉,沈建东已经将屋子收拾干净,散了一下午风的办公室里飘荡的酒味还是逃不过小猫咪灵敏的嗅觉。
不过看在这碗肉的份上,就先算了吧。
这地方环境不好,住的不好,吃的也不好,再加上做工程的本来就风吹日晒,身体难免亏空。
予歌便经常在外“狩猎”,有时带回来一只野味,有时带回来一些补身体的药材。
那些草根树皮什么的,沈建东也不懂,只当是和之前那些虫子一样的“礼物”。
完全不知道予歌在给他凑一副药的沈建东还不明白自己将来可能会经历什么,但在小猫咪的据理力争之下,一只属于她的从本地农妇手中买来的藤编背篓里已经堆了大半高。
或许是幸运眷顾,在和老马喝完酒的第二天,沈建东的老东家真的来了。
验收的时候,沈建东独自作陪,他谁都没有叫。
此时的老马还在睡梦中,呼噜声震天响,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虽然他没有叫人,却有一只巴掌大的狸花猫端坐在沈建东宽厚的肩膀上。
验收建筑的人来了三个,都是健壮的男人,手上粗粝的茧子,形状并不陌生,至少予歌曾见过很多。
担心铲屎官的安全,予歌假装成一只颇通人性的小猫咪,强行扒上了沈建东的肩膀。
很显然,那三人对予歌的兴趣还没有脚下这栋楼大,在走过了角角落落之后,三人中领头的男子才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朝着沈建东伸出了左手。
“下次合作愉快!”
说的不是中文,而是本地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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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歌自然听得懂,在此地辗转混迹好几年的沈建东也听得懂,他连忙双手握住对方的手,满脸笑容堆出了褶子,很是狗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