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有些好笑,在棠州生活时,魏父公司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景气。
从前的魏清颂,虽然也算得上家世优渥,却也未曾如此挥霍过。
念书的时候,她在同龄人中像个公主,那也只是因为她上的都是公立学校。
倘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像言致言韵一样,上私立的国际学校,兴许就能直观地体验到落差,感受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初,魏父和魏母在白荔湾的逼迫下,不得不离开棠州,将公司迁到了海外,没想到生意反倒是蒸蒸日上,如今,兰颂集团的资产,比六年前翻了不知几番。
这样的意外之喜,任谁也是没想到的。
她和养父母被逼无奈,远走异国,备受远离故土的煎熬,到头来总算是时来运转,苦尽甘来。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魏思华都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在物质和精神上都给予她最大的满足。
能够和绝对的权势叫板,需要自身实力相当,魏家的逆风翻盘,在很大程度上,也给了魏清颂回国的勇气。
曾经魏清颂也迷茫过,为白荔湾的泼天富贵和权势惊讶过,却从来没有动摇过。
在她心目中,魏思华和云佩兰,永远都是她的爸妈。
棠州市局处于市中心地段,车水马龙,街上行人如织,繁华热闹。
大抵是因为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商场,所以经由此路的出租车大多都是满客。
魏清颂脚都站麻了,都还没能打到车。
她叹口气,打算往前走走,去商场门口打车。
刚迈起步子,一辆黑色保时捷便停在她身旁。
车窗缓缓落下,男人锐利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如同审视疑犯般望着她:“非要我亲自来找你?”
男人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白色西装,目光寒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冷漠气息。
他的冷,和陆景明的冷淡疏离却是不同的。
陆景明虽然总是淡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的内心却满怀热忱,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而面前的男人,他的冷漠,仿佛是刻进了骨子里,血液中都融化着孤傲,那是一种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的冷,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
魏清颂眉头直皱。
拉黑了言韵的手机号后,她想过,这一举动,定会惹恼言致,毕竟言韵才是他最珍而重之的妹妹。
她没预料到的是,像言致这样目空一切的人,居然会屈尊降贵,亲自到市局来堵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