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飞舰停在距离阮梅与螺丝咕姆身前不足一百米的青草地上,沿着四面八方奔腾的气流渐渐平息下来。
狂风逐渐止息,漫天的花瓣飘着飘着就落了下来,落在阮梅与螺丝咕姆的衣服上。
气阀的压缩声闷响,舱门开了,按理说阮梅与螺丝咕姆本该扑上去热烈欢迎,单膝跪在舱门的两侧以表示对星神的敬仰,可她们却站着不动。
没有手捧鲜花和礼炮迎宾的欢迎仪式,甚至没有放在小推车上的蛋糕和迎宾酒。
更不要说红地毯和花童,甚至是宏大规模的车队,只有阮梅和螺丝咕姆笔直地在实验大厦门前站好,衣服上还带飘落下来的几片花瓣。
她们盯着打开的舱门,心中的心思与情绪各不相同,但始终有股淡淡的紧张氛围弥漫,即便是天才俱乐部的会员依然如此,从生物学上来讲,这种压力源自于高等生物天生对低等生物的压迫。
虽然黑塔在来时的路上说过,这次事关模拟宇宙的项目研究只是场单纯的私人聚会性质。
即便是星神也不需要她们大张旗鼓的安排欢迎仪式,还漫不经心的和她们说这场小聚中没有星神不朽的龙,只有机械学者,高达之父江凡。
但无论是出生于仙舟的阮梅还是对星神报以敬畏的螺丝咕姆,却始终无法彻底得把那股紧张感挥散。
即便是抛去星神的身份,在螺丝咕姆眼中江凡仍然是比肩赞达尔·壹·桑原的伟大学者。
创造的高达始祖与它同样是硅基生命,这对于后天创造的硅基构造体来说仍然是一种奇迹,甚至是无法复制的奇迹。
他曾在空间站和始祖有过几次短暂的交流,那确实是硅基生命,他拥有感情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并非是遵守数据代码的工具,也并非是无法独立思考的构造体。
阮梅想无论是仙舟正统历史还是戏剧与话本故事,长恒司命在很长的一段仙舟历史中一度是以执掌战争与生命的神明形象活跃在诸仙舟的信仰之上。
只是在后面的时间里诸多仙舟才开始整合统一,除了曜青与朱明两座仙舟外,其余仙舟的主流信仰基本皆为长恒司命。
信仰长恒的龙吟响彻寰宇,指引仙舟在不朽的道路上航行焕发新生。
她在想一位在仙舟历史中被描述为战争与生命的神明,难道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吗?
帝君不会扫视一眼空荡荡的青草地后勃然大怒,口中冷哼一声后辈安敢如此羞辱本祖,尔等已有取死之道吧?
飞舰的悬梯降下,整艘星际飞舰的灯光在一瞬间熄灭,行李箱车轮的声音由远至近,尚未看见任何人影,就隐约听见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这青草地越看越眼熟,真的和我在仙舟上的后花园差不多。”男人感慨。
“能别再说你那该死的后花园了吗?”女人说。
“当然可以,我只是想买下一颗星球来建造属于我们的家。”男人说。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说:“噢....湛蓝星就挺好的...我没有很开心..但毕竟是你主动要求的...我就勉强答应你了。”
阮梅和螺丝咕姆沉默着不说话,或者说是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