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整个罗浮都在沉睡,璀璨的焰火过后便是漆黑色的夜一寸一寸地侵蚀着大地,直至夜幕完全降临。

探照灯的暖黄色光束投在黑色的云层上,云层下矗立着雄伟的公鸡雕像,可这尊足有2米高的巨大雕像却在另一尊黄金像面前犹如玩具似的。

那是一尊足有数十米高的黄金雕像,传言在数百年前雕像建造之初,便汇聚了七座仙舟上所有的能工巧匠,历经167年光阴,耗费近整个罗浮的财力与物力才将这尊雕像在司辰宫前落脚。

据说当年的罗浮六司为了争夺雕像的落脚之地,六御之间打得不可开交,各方人马都有合理的解释,例如将军曾言,此等雕像理应伫立在星天演武场内,以激励后辈云骑。

可天舶司的司舵却保持反对意见,真要是追根究底的说,这雕像就应该落在司辰宫前,毕竟那是至今罗浮飞行士的记录保持者,真论激励后辈,那也应该是激励天舶司的飞行士们哩!

面对谁说谁有理的各方说辞,那位上了年纪的持明族大工正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嘴里都是什么老祖、持明族者乎之类的词汇,引得众人轻笑。

而谁也不知道这场关于雕像的无形战争是如何落下的帷幕,可当第二日罗浮的朝阳升起,那尊雕刻的惟妙惟肖的神武雕塑便屹立在司辰宫前了。

司辰宫作为罗浮最高耸的建筑群落,也作为天舶司的办公地点,自然有着为夜色中驾驭斗槎的飞行士提供坐标的使命,同时暖黄色的光束也是一种威慑,那是告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即便是夜幕沉睡中的罗浮,依旧有苍鹰在阴影中巡视狩猎。

镜流没有在温暖的房间中休息或者是泡个放松的热水澡,却是站在司辰宫的顶端阁楼上,眺望着围栏外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任由晚风携裹着月光拂过,将银色的长发吹的凌乱。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平静下来了,思绪被彻底的放空,只是眺望着漆黑的夜幕发呆或愣神,亦或是在凝望那座只能隐约可见模糊身影的雕像。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般轻松了?一百年?三百年?亦或者是七百年?往日里她端详着那座雕像只有忧虑与叹息,满腹惆怅,而今日却是轻松与畅快。

那蠢龙依旧活蹦乱跳,那不就足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