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道路是正确的，但是绝对不是理所当然的，我想要浑身沐浴在光辉之下，但是我挣扎许久，发现只有半身扎进黑暗之中，才能够换的光明的存续。”

“多么讽刺啊？你看看你，浑身都是污泥，你是否还觉得自己有着护卫一切光芒的资格？看看你躯壳之中的满身疮痍吧！”

镜子之中的人脱下了外衣，是一道又一道刀子在身上雕刻的痕迹，傅兴摸了摸身上不存在的伤口。

“是啊，原来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有这么多伤痕让我和光芒断续了吗？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到达尽头？”

“什么时候会是尽头呢？如果这是大梦一场，尚未开始，那就好了。那么一切都还可以重来，许多的决策能够找到更好的方式去处理，也不至于把自己扎得满是伤口。”

镜中之人和镜外之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你自己还有资格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你的镜子，你都没有考虑清楚我如何代替你去做出抉择？”

“你是我的镜子，你若是不知道，我又如何判断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荆棘鸟的尸体沉没于赤色之海，你呢？”

“睁开眼注视这荒谬的人世间吧，在可怖的冬日与寂静的春天依次降临之后，剩下留给你的是什么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