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工的辛苦外,还有村里一些有意思的事。
当然,做卫生员这个事她没往外透露。
在西代村她还可以借由“我有个亲戚”这种说法。
回了家,就不能随便胡说信口就来了。
所以方家人都当她是嘴里说的那样,早上六点多出门去干农活,晚上太阳下山才能休息。
方父看了看时萋的粗糙不少的手:“我家妮儿受苦了。”
时萋笑了笑安慰他:“累是累了些,不过能吃得饱肚子。在车上遇到其他下乡的知青,有的村里土地条件不好,收成差,干一整年也吃不饱,还要倒欠生产队的钱。”
其实她这手也不是全因为干农活出来的茧子,还有一半是练她那套刀法。
自从有了撬门的事出现,她练功的时间都加长了。
方文鑫闷头吃饭,之前妹妹在家闹腾的时候。
他还挺硬气,觉得是方时期不讲道理。
自己已经二十岁了,又早好几年就找了工作。
凭啥要他替妹妹下乡?
这搁在整个宁北市里都没有这样的。
可自从方时期下乡后,他心里就不踏实,特别是如今听了这些话,更心虚。
脑子里又觉得他没做错什么。
方母看了看大儿子,打算缓和一下两个儿女的关系。
“老大这半年干活也很认真,上个月底转了正,往后工资还能涨五块钱。等以后给你寄钱,就能多寄点了。”
时萋摇了摇头:“不用多给我寄,我挣得够自己吃,粮票什么的你们留着就行,我那边基本用不到。”
方母一脸不赞成:“那哪行,粮食可能够吃,可一年到头也沾不到点荤腥吧?鸡蛋能吃上吗?每月家里匀出三四块钱给你,你从老乡家买点鸡蛋吃也好。”
时萋没再多说,主要是看家里这几个人的模样。
最近半年因为给她做棉袄和衣服,还有每个月给她的三块钱与一斤多粮票。
大概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四人明显比小半年前瘦了一圈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