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盯着那些猜疑的言论。
“但他们不相信。”
互联网世界,信息难辨。
一旦在网上闹大,无论真相如何,都会演变成众人皆知的事实。
“而这些舆论的源头,来自骆家。”
她的手揪着被褥,瞳孔恢复了原来的颜色,浓郁的黑色里婉转着一抹不可言说的深幽。
隐隐约约地,冉云卿好似听到了一声啜泣,身躯微微向后,不敢出声。
在她面前,宁若初不需要软弱来伪装自己。
印象中,她一向是自强坚韧的人。
即便割破血肉,打断白骨,她眼神都是一如既往地坚毅,不会露出无能之态,更没有掉下过一滴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宁若初才从那熟悉又遥远的感触中缓过神来。
她抬头,苍冷的脸色已然红润,恢复了奶油般的肌肤光泽,莹润细腻。
“我睡了多久?”她问。
声音细微,可四下寂静,冉云卿还是能听得到。
“大约三天了。”
宁若初转头,瞧着外面的天色。
凌晨。
她无心再睡,掀开被子,下床。
冉云卿没有阻拦,只是默默起身,望着她的背影,轻轻道:“你之前……”
是不是故意的?
话未说完,宁若初突然转头,一双沉黑的眸静静盯着她,冷淡和深沉之中,寒戾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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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仿佛无形气场袭来,挤压着她的心脏。
冉云卿默默噤了声,不敢再问。
十几年的交情,在宁若初这种状态下,也是不敢惹的。
宁若初拿起滚落在沙发一侧的棉花娃娃。
那两颗灵缘水晶,也随着全身无力的昏厥,掉落在地上。
她捡起,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声音淡淡:“你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吧。
冉云卿看着她,有些犹豫。
但宁若初脉象正常,且以她的能力,的确能营造出死亡的假象。
或许,是她当时太担心了,没有分辨出来。
冉云卿抿了下唇,踌躇良久,才说出一句:“那你注意身体。”
开门,却被一直守在门口的夜月吓得失了神。
对方觑她一眼,径直往里面看。
小夜灯的光亮仍在,房间却昏暗。
凭借着极好的夜视能力,夜月捕捉到了一边伫立的身影。
她拧了下眉,问:“夫人恢复了?”
“嗯,对。”
冉云卿的回答含糊不清,夜月眉心蹙得更紧。
她径直进去,打开房间的灯,对着站立的那抹身影。
“夫人,您没事了?”
灯开的那一瞬,宁若初将那两颗紫水晶攥紧。
“冉医师医术好,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她声音轻慢,听来没什么不对。
夜月精于杀人,丝毫不知如何救人,没有怀疑。
宁若初慢慢扶着椅子边缘坐下,转头,道:“夜统领,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能麻烦你把门关上吗?”
夜月观察着她的反应,两秒后,才回:“你好好休息。”
宁若初扯出一抹笑,似风雨中的小白花,零离破碎。
“谢谢。”
房门再次被掩上,温润莹亮的眸子一寸寸沉下。
宁若初摊开手,灯光的照耀下,莹紫色的光芒发散而出。
她将原来属于棉花娃娃的那颗再次戴上,简单地做了一个吊坠,有些长,恰好落在了心口的位置。
心念微动,清冷的声音在骆舟珩脑海响起。
“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随地对话了。”
夜月坐在副驾驶上,在宁若初和冬倾染道别,升上窗户后,突然开口:“凌川既然想和冬总合作,你就一定要和这位冬小姐打好关系。”
自她说要来冬家后,夜月就反复提醒。
宁若初垂眸,捏了捏棉花娃娃的手,声音轻柔:“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