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提醒。”金鑫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指一个玩具问,“咦,你这里怎么会有个变形金刚的玩具?你有小孩的?怎么没见着。”
张沿井沉默好久,没有回答。金鑫抬眼向他望去,只见张沿井一脸悲戚。
“以前有,是个男孩,后来丢了。”张沿井把手里的烟丢到地上,重重地踩了下。
“丢了?”金鑫不解。
“被人拐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触及你的伤心事了。”
“都是过去了事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阵,房间里只有外面传来的吆五喝六的吃酒声。
张沿井打破沉默说,“如果你不嫌烦的话,我给你讲讲我的事吧。”
“你说。我听着。”
张沿井整理了下情绪,“我就出生在这里,家里条件不算好也不算坏,读完高中后,我就跟村里其他同龄人一样,选择了外出打工。我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是同乡的带着我的。我进了工厂做了几年流水线的工人,然后遇到了我的妻子。我们很快就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孩,我给他取了名字叫张平安。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工厂外的农民房里,虽然生活条件不怎么样,但那些日子是我至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
生活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很寻常的下午。那天我上通班,我妻子在家带平安。不知道为什么,我那天上班的时候,就总有一阵阵不适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就总觉得哪里不顺。期间,我接到了我妻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撕心裂肺哭地喊,孩子不见了。我当时一下子就感觉天昏地暗。然后,我们报了警,但根本没啥用,他们也就记录了下,就没了下文。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人口失踪案。但对我来说,是我的儿子不见了。
我觉得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自己行动。于是我辞了工,买了一辆摩托车,在车子后面插了一面旗,旗子上贴着我儿子的照片。然后我就走街窜巷的找。一直找,一直找,我不敢停下来,一停下来,我就难受,一难受我就站起来继续开。别人都劝我放弃,但是我怎么能放得了,他可是我儿子啊。我总想,或许下个路口,我就能看到他,他就会扑着过来,叫着爸爸。”
说到这,张沿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蹲在地上哭了一会。人总是需要宣泄的。宣泄之后,才会慢慢恢复。“可是全国有600个市,2800多个县,我就算一个星期走一个县,我也得需要四五十年啊,我哪里走的完啊。可是如果我不去走,我又怎么能找回平安。那段时间我总作噩梦,梦到平安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哭着喊着叫爸爸。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