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淑慧倒是没觉得生气,反而是觉得杜筠婉越是这样“不自知”,越好!
“行了行了,管她作甚!”一旁体态胖乎乎的小姐,似乎有些饿了,揉着肚子道:“王钰姝,你姐姐不是尚衣局的典衣吗?昨个人多,她没法儿多说话也就罢了,今儿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送饭来?”
“李月半!直呼人名,你还有没有点儿礼貌规矩的?”那王家姐姐王钰姝气得叉起了腰,花花绿绿的衣裙被带动着翻出五颜六色的光泽,“送饭!送饭!你就光惦记着吃了?真不亏你的名字!”
“王钰姝!你再叫我一声李月半试试?”那个体态胖乎乎的小姐,瞪大了双眼道,“我叫李月如,你再敢乱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够了!姐姐们都消消气吧!”杜淑慧被吵的有些头疼,可这些官家小姐们各个都是有背景的,当初互相忍耐着在一起“玩”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互相利用的关系?
大家皆心知肚明,于是,也就真的不吵了。剩下两个小姐默默地立在一旁,其中黄衣服的女子依旧打着扇子,隔岸观火。
主殿内,郑司衣隐在门后静静地观望着,她的目光深邃而敏锐。
另一边,福喜公公带着一众小姐们,穿过繁花似锦、芬芳馥郁的御花园,来到承清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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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承清宫大门敞开着,进进出出的宫人奴才皆手持祈福袋或者分量沉沉的荷包,那祈福袋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荷包上的丝线闪烁着光芒。他们的面上皆是喜笑颜开,眉眼间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杜筠婉扬起脑袋望着高高的宫门上,“承清宫”三个大字金碧辉煌,刺得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心里头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哟!
既来之、则安之。大家排着一溜长队,由福喜公公扯着嗓子指挥着。先在一张桌案前拿取一个祈福袋,再走到另外一张桌案前,拿取纸笔写下一句祝福的话语。将纸条塞进祈福袋中,然后排队挂在正殿门前的一棵万千青的枝杈上。完事儿再返回到正殿门前,在摆放着的一个蒲团上跪下来,咣咣咣磕上三个响头,回上一句:“谢娘娘赏。”
这时,就会有一个小宫女走过来,拿着精致的小荷包,塞到杜筠婉的手心里。她稍稍那么一掂量,嗯!磕三个头,就能换来十两银子,这宫里的钱可真好赚!
返回尚衣局时,是由一个宫女带路。这宫女看起来就是个入宫没几年的小丫头,杜筠婉壮壮胆子,还是想多嘴问上一句,毕竟初选比赛之前,能再出尚衣局的机会似乎也不会再有了。
“这位姑姑,我等昨个儿刚进宫来,这皇宫甚大,美景处处皆是,真是令人眼花缭乱。从尚衣局一路走来似乎遇上了好几座华丽的宫殿,那都是哪里啊?”
那宫女微微福身,边走边道:“尚衣局处于宫城西北角,贴近神武门;承清宫在宫城的东北方向,这一路走来,会经过最大的御花园,所以景色宜人。”
“哦!怪不得,那里就是御花园啊!”杜筠婉故作惊喜道,她四下张望一番,见众人排着队,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根本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于是,杜筠婉将手中的荷包往那宫女手中一塞,故作羞涩道:“姑姑,那太子殿下的东宫……在哪里呀?”
“东宫?”那宫女掂量着手中的荷包眼前一亮,目光中满是惊喜与贪婪。
一听是要询问东宫的位置,也没觉得有多不合理。毕竟,今年进宫来参加绢花榜的官家女子,哪个不是冲着太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