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却让我不用担心,她婆婆有她婆婆家的亲戚在医院里照看着;她公公的后事有她公公家的亲戚帮忙料理。
至于她儿子就更不用担心了,她母亲中午就能赶到市里,以后就经常住在她这里,帮她一起带孩子。
我说我现在就买机票往回走,中午应该能赶回去。春花却说:
“你不要专门赶回来了,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觉得心里难受,想和你说说话。”
嗐,你说这麻绳怎么就专挑细处断呢?老天爷是嫌春花的命还不够苦吗?
我隔着四千里地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可我又无可奈何。
春花给我打电话是想在我这里寻求一点安慰,没想到最后反而是她在安慰我了。
她让我不用担心她,她现在没我想象的那么惨。
她还告诉我一个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那就是他老公昨天晚上竟然自己起来上厕所了。
保姆给她打电话时她还不相信,直到保姆开了视频,她亲眼看到她老公扶着墙从卫生间一步一步挪回卧室,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我说:“这当然是好消息了,他要是能恢复到生活自理的话,你以后的负担就能减轻不少。”
她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或许吧!”
其实这事也不奇怪,她老公当时是因为大脑缺氧而陷入昏迷的,从医院回去后没多久就能咧开嘴傻笑了,现在能下床走路也算是正常现象吧!
就像那些得了脑血栓的病人,刚开始可能是全身瘫痪,慢慢的血栓被冲开了,肢体或许就能恢复一点行动能力。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科学方面的依据。老板娘走后原本打算睡一觉,一直睡到中午吃饭时再起床,现在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
睡不成就不睡了,没啥事是十公里解决不了的。
我从滘口顺着大道一直跑到陈家祠,又从陈家祠跑回滘口,来回刚好十公里,跑的我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人也开始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