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先是递给我一支烟,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把一股子浓烟从鼻孔里喷了出来,这浓烟就在他面前扭曲着、翻滚着,慢慢的消散在空气里。
抽完一支烟,谢玉又点上一支,抽了半截后突然对我说:“我想把依依带回老家去。”
“带回老家?带回老家干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问道。
谢玉说罗依依太可怜了,比他还可怜,可怜的人就应该相互怜惜着,他要让罗依依离开长沙这个伤心的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问他:“你想好了呀?”
谢玉苦笑着说:“这有啥可想的,和谁过不是过呀,只要她愿意,俺俩就凑合着过呗!”
我说:“那你问过她吗,她愿不愿意啊!”
谢玉说:“问过了,她说还要再想想。”
昨天下午,罗依依带着谢玉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罗依依父母和大哥的墓地上。
罗依依趴在她父母的墓碑上哭的死去活来,她说她知道错,她说她不该不听父母的话非要和魏凯结婚,她说是她害死了父母和大哥,是她把整个家都给毁了。
谢玉是个多情的种,最见不得这种让人伤心的场面。他可怜了罗依依,也心疼了罗依依,就在罗依依父母的墓碑前紧紧的抱住了罗依依。
他对罗依依说,从今往后,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罗依依受到任何伤害,他甚至还对罗依依的父母说,他会永远都守在罗依依的身边,永远都对她好。
谢玉和我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黯淡语气消沉,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孩子,惶恐中带着失落。
从长沙到株洲只要四十多分钟,我和谢玉在车厢连接处抽了半个小时的烟,直到火车快进站时才回到座位上。
他有他的烦心事,我有我的烦心事,我可以帮他去打架,却不会在个人的情感方面给他任何建议。
从火车站出来后,我们把行李寄存到存包处,谢玉就带着罗依依去了星星旅馆。他可不敢带着罗依依去孙二娘那里,孙二娘那个母夜叉敢把他丢到湘江里去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