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主子赐教。”
“你这一声主子,喊得不觉得违心吗?按理,背主的奴才我是不该留下的,借万岁爷的手除掉你,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是,这宫里记得承庆的,估计就只有你和我的,就连他的亲阿玛,只怕都不记得这孩子了,可是承庆去了还没有一年啊!”
吴嬷嬷没有想到,惠庶妃留下自己,竟是为了承庆阿哥。“是奴才对不起阿哥,没有保护好他。”
听到吴嬷嬷这么说,惠庶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对不起承庆的何止吴嬷嬷,还有一直挑衅皇后,为承庆招来杀身之祸的自己,以及罪魁祸首的皇后和保护罪魁祸首的康熙。
“承庆之死有蹊跷,可是万岁爷,太皇太后,谁都不肯给我一个公道,除了我们的眼泪是真的,还有谁会在乎!
但是承祜离世,满宫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被牵连。荣嫔被伤成那样,我都快要生产了,却还是被当做犯人一样审问。凭什么?凭什么!”
“人有三六九等,即便都是万岁爷的龙子,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子以母贵,承庆阿哥自然是不及承祜阿哥的。”
吴嬷嬷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她的本意不是讽刺惠庶妃,也并非有意打击对方,而是,这就是事实。
人,总要看清自己。只有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才不会犯错。
“所以说,是我的包衣身份拖累了承庆?难道承庆的死,就真的这么算了吗?”惠庶妃看向吴嬷嬷,眼里满是哀求。
吴嬷嬷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再无路可走,万岁爷那里回不去了,她能依靠的就只有惠庶妃,只有她好了,自己才能好。
这一次,吴嬷嬷没有再敷衍过去,而是认真的为惠庶妃谋划,她轻声道:“这宫里虽看出身,但也不是太在意,再尊贵的姓氏,不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
出身确实决定了贵人们的起点,有时也决定了上限,但这并非绝对的。更多的,还要看帝王的宠爱和子嗣,还有位份。
一个有宠有子的高位嫔妃,即便是皇后也轻易动不得,更别提,一个无宠无子,又无实权的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