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北边的,是占据了涿郡之蓟县,也就是后世北京等地的罗艺;最南边的,是占据了河间郡南部乐寿等地的窦建德;在窦建德、罗艺之间,涿郡的东南部一带,现则便是薛世雄兵马所驻,以及其影响力能够辐射到的地区,——河间与涿郡是接壤的,涿郡在北,河间在南。
起身离席,背着手到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前,看了片刻,李善道摇了摇头。
“贤弟,摇头作甚?可是窦公请援,贤弟不欲相助?贤弟,可使不得啊!”刘黑闼焦急说道。
李善道又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贤兄,我摇头,我是在想,河北北部诸郡,於今观之,隋室所以尚能有立足之地者,原是悉赖薛世雄之力啊!若无薛世雄,窦公只怕是早就得了河间全郡,罗艺也早得了涿郡全郡!”望着地图,琢磨了会儿,又说道,“倒也是好事儿。”
“好事儿?贤弟,你在说什么?什么好事?”
李善道回到席上坐下,目光炯炯,与刘黑闼说道:“贤兄,如我所言,窦公所以至今未得河间全郡,主要是因薛世雄驻兵在涿之部!那如今薛世雄既然率部南下,此岂非天赐之机?”
“……贤弟是说?”
李善道拍了下案几,说道:“他若守在城中,窦公还不好打,今他既倾巢而出,那只要你我与窦公联兵,将其一战歼灭,河北北部就再无隋之强兵!河间郡,窦公不就轻易可尽得之了?”
刘黑闼又惊又喜,说道:“贤弟同意往助窦公了?”
“贤兄,我不用再问你,你的心意,你已然展现得明明白白。窦公,贤兄是一定要去相助的,对吧?贤兄义气深重,愚弟怎敢落后?自唯贤兄之意是从!”李善道顿了下,微微一笑,接着又悠悠地说了句,“更何况,贤兄,你我兄弟,我就直言了,此战是助窦公,也是助你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黑闼目光一转,呲牙笑了起来,说道:“贤弟,你这话是怎个意思?”
“贤兄是真没听懂么?”
刘黑闼试探地问道:“贤弟,你的意思是,你想先打薛世雄,再顺势而取清河郡?”
“贤兄也是此意吧?”
刘黑闼大手摸着颔下的胡须,呵呵笑道:“贤弟,顺势而取清河郡,不瞒你说,俺也想到了,但前提是,咱兄弟得先帮窦公,将薛世雄给打掉!”
说着,他笑容收起,面色略显凝重,说道,“贤弟,薛世雄其人,刚俺已给贤弟介绍过,其人既是沙场老将,从后周到今,三四十年,大仗、恶仗不知打过多少,他还有两个儿子,现从在他的军中,一个叫薛万均、一个叫薛万彻,又悉万人敌也!今若果是北援窦公,顺势取清河,是之后的事,只这场仗,你我兄弟,可万万不能轻敌,能不能打赢,现在还不好说啊!”
“薛万彻?”
刘黑闼点点头,说道:“听说薛世雄有七子,现从在军中,跟在他身边的是万均、万彻二子。”
薛万彻,这个名字很熟悉,虽然说这个人在历史上的事迹,李善道一下子具体想不起来,但此人是原本历史中的唐初名将,出了名的勇武这一点,李善道是可以确定的。
“沙场宿将、将门虎子,……哼哼,要非沙场宿将,昏君也不会用他节制援洛阳之诸路兵马,窦公信中,又言他此番是统步骑三万,兵马亦众,贤兄说的得是,这一场仗,咱们是不能大意。”
刘黑闼问道:“贤弟,你可已有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