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荧啊。”他先笑了笑,但很快两根眉毛就耷拉了下来,“你这孩子,大晚上的怎么还跑外边来了,快回屋去吧,啊,这么冷的天,别被风给冻着了。”
说完他又对着荧摆了摆手,明显是想要荧尽早离开,但脸上却还是挂着讨好般的笑容。
荧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线索,不过还是对他笑了笑,说道:
“知道了朱哥,我本来也想早点回去,但是突然听到你屋里有人说话,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
这话果然让朱哥紧张了气来,他脱口而出:
“你听到了什么!?”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不对,便赶紧改口道:
“没说什么,就是些梦话,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朱哥也不再多说,转身就打算关上房门,可他一回头,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黑暗之中。
不等荧出声提醒,朱哥就被对方一把揪住了耳朵,手上的煤油灯也差点因为疼痛而掉在地上。
“好你个姓朱的,大晚上不睡觉,在门口跟哪个小姑娘鬼混啊?啊!”
说完,那人又恶狠狠地看了荧一眼,正是和朱哥住在一起的,那个长相刻薄的女人。
她见到荧之后也是花了一点时间辨别了一番,最后才露出了满脸的怒容,大声骂道:
“你个婊子养的贱货,果然那个婊子养的没一个好东西,居然还勾搭到我男人头上来了。”
女人毫不克制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尖锐,再加上她的音调本来就高,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荧就感觉院子里的人都被她给惊动,从不少的房间里都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也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她的声音而从温暖的梦乡中被惊醒。
对于荧来说,对方说的话也是过于难听,明明她只是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却要遭遇这样的对待,也不知道不知情的人,听到对方的这段话,会造成怎样的误会。
荧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且对方的话也让她有了点火气,她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对女人说道:
“我只是路过这里……”
可女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哎呀哎呀,只是路过这里,”女人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边荧的话,“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小贱货在想什么,我告诉你,这事没完,等明儿我再收拾你。”
说完,女人把朱哥的耳朵用力一扯,疼得他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接着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门板带来的水流比屋外的寒流还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