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指一挥，另一只一模一样的乌鸦脱离他的衣摆，飞到她面前，“送你了，不用谢。”

曲清翎：“？”

做完这些，男人低下头继续翻看单子，不再理她。

曲清翎带着乌鸦，茫然地回到位置上。她都做好了被对方大讹特讹，说不定得白送一只战神级妖兽才能摆平此事的准备，结果对方不仅不计较，还额外送了一只。

灭了一只，又多了一只，必然有诈，潺潺抬手就要把这只也灭了。

“别别别！”曲清翎赶紧拦住，“先让我研究研究。公子，快劝劝潺潺。”

凉钰把潺潺架走，带到一旁，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干，她是不是知道屏风那边的男人是谁，和他有私仇。或者真的察觉到这些黑团团有危险，才阻止主人接触。

潺潺：“不认识，没仇。单纯的，看不爽。”

凉钰：“……”

那么问题不大了，他安抚这家伙的情绪，“先把正事办完，之后你要玩要杀，都随便你。”

他们说话没藏着掖着，被男人听了个全。就算藏着掖着了，男人也有办法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心想，人族有句话叫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话糙理不糙，放在其他种族同样适用。玖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以至于他选中的新娘也被养出一模一样的烂德行。还有一句话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小姑娘用的人也如出一辙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他知道小姑娘在来枷笼山谷前先去了趟王城，他没跟着去，而是先来这里等她。这家伙倒也麻利，一两天就从王城那边赶过来了，身边还多了一个侍女。

他不知道也没去打听小姑娘到底在王城干了什么，也不清楚侍女是从哪里来的。但能感觉到这侍女气息诡异古怪，乔装的厉害，他暂时还不拿不准她的身份，只是心里有个猜想。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下次他遇上玖熙的时候真的要由衷恭喜一番，他真的养出来一个非常不得了的玩意儿。

屏风另一侧的潺潺觉得现在的外界环境真是复杂，虚与委蛇，拖拖拉拉，不过她恰好是为了感受这些才跟着小姑娘离开王城，而不是单纯为了杀戮，所以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看不惯就把对方灭掉的脾气。

况且外泄力量凝聚出实体化的生灵这种技能难道就他一个人会吗？她被关在王城地底下的漫长岁月里，为了打发时间，排解孤独，经常用水化身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在这方面，她的技术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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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漂浮的身体落到地上，地毯顿时湮湿了一大块，水痕往屏风方向蔓延，很快触及到那个男人的黑色力量，黑团团和水团团互不相让，在一张地毯的平面上暗暗较劲。

曲清翎的注意力暂时集中在乌鸦上，没去关注潺潺的小东西，想着有凉钰在，出不了大问题。

乌鸦看起来是一团形态不大稳定的黑气，摸上去却是有实体的。很冰凉，摸它的羽毛像在摸一块冰，稍微停留就感觉指尖的血液都要冻住了。

她有种乌鸦的气息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见过，或者体验过乌鸦给她带来的感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