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六迎上贺晨的目光:“公子,我只知道骆静和秦月两位小姐对公子情深意重,公子才回五柳镇不久,两位小姐带着商队便赶赴五柳镇来,这份心意……”
贺晨看着袁小六:“她们若是寻常人家小姐还好,可惜她们是永丰府地界上数一数二的世家小姐,一旦我默许她们靠近,帝都那边将怎么看待此事?与她们交往,变数太大,代价也并非她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袁小六面色很是凝重:“公子,小六似是明白了。”
“明日我们到西北面的山峰去看一看吧。”
“不知公子要带多少人前往?”
“通知伏明、雷宏等一众州衙主官随行。”
“是,公子。”
六月十九辰时末,贺晨、伏明、雷宏、江远志、李致星、隋光全、梅康、焦宏程及一众州衙各房主官乌央央站在主峰上的一处石台上。
贺晨摇指五柳镇以南:“那是本官现住宅院,这近三月的时间里,州衙及各房下辖公房再有三月时间,均可完成,围着五柳镇周边方圆这三四十里地,在这一两年内,无数的府邸宅院都将拔地而起!在此,本官先向诸位同僚及家眷致一声歉!这些时日你们受苦了!”
伏明连忙答话:“大人言重了!大人尊贵之躯,尚能住着农家庄院,下官等人若是再多计较吃住,有何面目做这东承官员。”
一众官员听了伏明的话后,都连连附和就声不止,贺晨轻轻点头:“这段时日以来,诸位同僚的辛苦,本官都看在眼里,到了年底,本官对诸位同僚皆有奖励!”
“谢大人赏赐!”
“此次州衙迁至五柳镇,远在帝都的陛下朝堂诸公都很是关切!诸位同僚的功绩,本官都定时有跟全大人通传,论功行赏之日,本官再行祝贺!”
众官员一听,皆是大喜!又朝贺晨连连称谢不止。
贺晨背负双手,看着已然堆砌起近丈的城墙,胸口豪气顿生!
雷宏看向贺晨:“大人,北岭上这城墙真要堆砌四丈半?”
贺晨转头看向雷宏一笑:“雷大人是在心疼钱粮?”
众官员忍不住都笑出声来,唯有户房的一众官员低下了头。
贺晨轻声一叹:“作为永丰府州衙,四丈半的城墙,若依本官原本之设想,还嫌它不够高大。五柳镇以北不过五十里地,便是卧龙关,而卧龙关外便是我东承和北洪之交界虎王沟!凡事有利有弊,利在振升军民之心气,弊在离边关太近!我们提振民生经济,富民强军!让北洪不敢轻易再行妄动,需要诸位同僚同心同德,更需要永丰府千万军民齐心共力!此次望北川军堡一旦正式驻军,出卧龙关又有近四十里地可供我们所用,全府境内一应案犯,全数移交州衙,并转送卧龙关外垦荒耕种,单说这近四十里地每年的产出,便可就近供养边军,何乐而不为!”
一众官员听了无不心生寒意!如此一来之下,真不知将要震慑多少往日为非作歹之人!你大可试一试到卧龙关处种地的滋味!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流传了数千年,百姓安生立命之本,无非是自己的宅院和田地,我们为官之人,不敢说让永丰府所有人都受到皇朝律法之保护,不敢奢望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尽我们所能去做,做好了,做到了,百姓衣食可保,日子蒸蒸日上,繁荣之景指日可待!诸位同僚都正值壮年,论才学阅历都远胜本官!”
伏明一众正待开口,贺晨抬手制止:“本官所言,皆出于肺腑!都历经十数年寒窗苦读,诸位同僚更是一步一步跃升至此,诸位才识品德有口皆碑!这并非本官有意抬高诸位同僚之词。而本官不过二十三岁,凭的是陛下赏识,凭的是撞了大运!是以,本官需要诸位同僚鼎力支持帮衬本官维系好永丰府民生及军政诸务!”
说完,贺晨深深朝一众官员一揖到底!
伏明一众官员无不动容!不论是政见或是立场有所不同,但面对今日贺晨的这番举动,一众官员不得不对贺晨另眼相看!
“本官下令迁移州衙至五柳镇,说是率性而为并不为过!置之死地于后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