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六师妹此番模样,樊辰志就知道必有要事发生,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林辰雪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完整吐出一句话:“二师兄回来了!”
玄阿剑宗只有一位二师兄,即是位列“玄阿六剑”第二的唐辰君。
此刻的唐辰君正躺在自间卧室的床榻上,其模样可谓狼狈万状——一身剑宗道传弟子的标志性蓝袍已破不足缕,内里那件白色劲装则是被血污浸透。
两名剑宗弟子各立床畔,实在担心二师兄是否连今夜也撑不过去。
“辰君!”
只听一声急呼,唐剑东三人快步入室,直冲床头。
“怎么只见你一人?你爹呢?”
“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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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辰君面色一白,难掩痛苦地呛出一口血箭:“爹……还有三师妹,皆被独尊门的恶徒给害了!”
唐剑东脚下一个踉跄,如被抽去脊椎一般一跤跌倒在地,失声道:“二弟……二弟他……”
唐辰君挣扎着爬起,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我们一得知成剑山被围的消息,便连夜快马而回,本以为……就是赶回来也是迟了,岂料独尊门这些人却是围山不攻,也不知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猛地一抹双眼,恨恨道:“待我们赶到山下时,又正好撞上数十名武僧,正与血元戎一派战得激烈……”
樊辰志截口道:“涅音寺的师傅们果然已到了么?”
“涅音寺?”
唐辰君怒笑一声,厉声道:“他们哪里是涅音寺来的师傅,根本就是独尊门的恶徒!”
樊辰志变色道:“此话何意?”
唐辰君狠狠一拍床榻,怒道:“我们也以为那些武僧皆是涅音寺赶来的援兵,见他们被独尊门群起而攻,自要出手相助……不料,却……反中了他们的暗算!”
樊辰志怔怔道:“你是说……这些武僧本是独尊门的恶徒,他们扮成涅音寺的僧人,佯装与独尊门厮杀,其实是为了诱杀你们?”
“这帮人面兽心的畜牲!”
唐辰君怒吼一声,眶中的泪水已是滚滚落下:“爹……爹就是为了保护我与三师妹,才……”
樊辰志连退数步,一副失了神的模样,口中喃喃道:“师父……师父……”
林辰雪双目通红,悲泣道:“那三师姐又是……”
“三师妹……是为我而死!”
唐辰君重重叹了口气,缓缓道:“她替我挡了血元戎的致命一掌,我只能……看着她倒在我面前!”
那立于床头的剑宗弟子忽然说道:“二师兄回来的时候,弟子确实见到山道上有四个急追的人影……夜色是暗了些,倒也看得清对方身上的僧衣。”
樊辰志沉声道:“错不了了!独尊门之所以围山不攻,便是要以此毒计诱杀四地赶来的江湖豪杰,好叫他们逐个击破!”
“师伯!”
他一把搀起唐剑东,正色道:“如今正是剑宗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没有时间沉浸于悲痛!当务之急便是派遣一名弟子下山,将独尊门的险恶用心告知于众,免得那些四地赶来的武林同道也遭了独尊门的毒手!”
唐剑东仿佛一具失魂的木偶,痴痴道:“你说的是……可是整座成剑山已被独尊门包围,我们……该派谁去执行此任?”
“辰志愿往!”
樊辰志振声道:“眼下的剑宗里当属我的武功最高,下山潜出成功的可能性最大,即便任务失败,重返剑宗的生还可能也是最大!”
林辰雪听的心头一阵激动,当即握住剑柄,认真地说道:“大师兄,我与你同去!”
“大师兄,我也去!”
唐辰君按住床榻,颤颤巍巍地翻身下床。
“万万不可!”
樊辰志断然道:“我此行是为突围,倘若随者多了反而会暴露自身,何况你们一个伤者、一个女儿家,跟我去做什么?”
闻言,唐辰君与林辰雪皆是面色一黯,默然垂首,不再言语。
樊辰志和声道:“你们有你们的要务,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协助师伯守住剑宗,坚持到我带领各路武林同道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