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就是个乡野村妇,哪认识什么侯府公子,若真有这奇遇,哪还会落到这种地步呢?”
几名官兵初时听到庆远侯三个字,还真被吓了一跳,毕竟云州境内,谁会没听过庆远侯府的威名?
但正如这村妇所言,这种大人物岂是他们能接触到的——当真是不知死活。
“啪啪——”
几道长鞭凌空甩在洪家老两口身上,让本就病痛缠身的二人,生生去了大半条命,犹如一滩烂泥似的,被官兵们拖着扔进疫病区中……
“呼——”
眼看这两老东西彻底活不成了,洪承荣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嘴角都不自觉往上翘起。
‘妹妹,哥替你报仇了。’
心底正畅快着,忽觉脖颈凉嗖嗖的,洪承荣若有所感抬头一看,却见他娘正阴恻恻的盯着自己,目光犹如毒蛇般舔舐在他身上,令人无端生寒。
“……娘。”
洪承荣又是一副胆怯的模样,缩着脖子,不停抠弄指甲。
洪佩兰深深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也不待其他人反应,挺着肚子就往他们睡觉的草棚里走。
草棚简陋,只头顶和三面用枯草杆子搭起,正面挂着几张编织的草席用以遮风。
其中,东侧的一处角落里,被人用枯草堆出一个睡觉的小窝。
洪佩兰从外头进来,在熄灭的火堆中抄起一根烧火棍,隔着老远用木棍去挑那一堆枯草杆子,不过一会儿,竟从草堆底下扒出许多稀碎的布块来。
“嘶——”
“哐当!”
洪佩兰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手中木棍一扔,接连后退,捏过棍子的手还不住在衣摆处擦拭着。
站在外头的洪承荣直觉不妙,见他娘一声不吭就进了草棚内,身子一抖,吓得转身就跑。
结果人才刚有所动作,就被他舅一把掐住后脖子,跟捏狗崽似的,把人往草棚里提。
“跑什么跑,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小兔崽子,就是不省心。”
洪铁柱如今全指望以后能跟侯府攀上关系,对于他妹和这小鬼头可不能让两人跑了。
“佩兰,你站在这里作甚呢?大家都在外头排队领粥了,你还不赶紧拿上碗跟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