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愈发觉得马大云可怜了，代入马大云的视觉，怨气不大都不行。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进入自己好朋友医院进行治疗，当天出来，当天就被自己好朋友在医院干死了，这换做谁心态不崩。

“马大云有你这么个朋友，还真是他的幸运。”

许非讽刺道。

季书恒意有所指：“那倒是，作为朋友，我们一向是很友好的，但敌人，可不好受。”

许非噗嗤一笑，讥讽之色更浓：“那还是算了，做朋友怕是要被整的骨头都不剩，马大云还挺幸运，死的时候只少了层死，季院长的朋友不好当啊。”

“呵呵，许侦探，咱们成为不了朋友，毕竟年龄差在这里。”季书更暗夹带棒。

“那是我的荣幸。”

谈话说到这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是相当冷冽。

毕竟两方是敌人，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谈话间，就已是交锋。

话不投机半句多，冷寂了一会儿，季书恒先开口：

“许侦探，你的目的应该就是来见我，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今日的交流就到此为止，下午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面对这逐客令，许非也没急，他反而问了一个别的问题：“季院长，你在这个位置，坐的干净吗？”

季书恒皱了皱眉，一时没理解到意思，随后像是明白什么，脸色旋即阴沉下来。

“那看来坐的不干净。”见季书恒的脸色，许非呵呵一笑。

“身在名利中，必定也会被名利所累。”许非脸色慢慢变得冷漠：“你杀人我都能知道，你觉得我没有证据，没法指控你，但你位置坐的不干净，我想弄你，凭我的能力，你觉得能不能找到？”

马大云是商人，干的勾当都是商业上的事，可能不会有什么重罚，但身上若是有一定权势，尤其季书恒在医疗局也是有职位在身上，这种涉及体制内的，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很容易被牵累重惩。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是光辉口号！当然，现在也是理想！

“季院长，现在擦干净证据，来不来得及？”许非微笑询问。

见到许非的样子，季书恒心中第一次有了些许压力。

对方这么年轻，但话语之间，却满是凌厉的攻势。

许非没那种掌控全局，像教士大人那样的感觉，但仿佛是把长剑，身上自带破局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