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点点头:“嗯,我想清楚了。”
她在之前两个多小时里,脑海里全是和凌疏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有凌疏墨护着她在夜晚的凌家奔逃的画面,有在雪山上和花未茗发生摩擦时紧紧搂住她脖颈的画面,以及那场对薛绵来说,想都无法想象的抱着她一起滑雪的画面。
他确实带给自己许多新奇的体验,就算有再多危险,也从来没让自己在他眼前受伤。
就像凌疏墨说的,只要她愿意许愿,他就一定可以实现一样,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可薛绵还能想到,她被关在小木屋的那件事,他绝对是知晓的;
她被他强硬推出青果林,去见敌方老大,他也是知晓的;
她不愿带上那个项圈,更不想让霍先生看见,他同样是知晓的;
……
包括今天,她想要站起来,他也一定是知晓的。
所以,薛绵想清楚了,想得很清楚。
凌疏墨无论是护着她,或是作弄她,对她好,或是对她不好,其实都和她无关,一切的一切只在于他想不想,做不做,和她没有关系。
哪怕薛绵真的感觉自己从他身上学到了什么,那也并非是因为她想学,而是他想教。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凌疏墨变了,不再护着自己,那也并非真的是凌疏墨变了。
而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他从来没有以护着自己为目的,他一向随心所欲,按他的心意行事。
这一点上,他从来没变过。
可如果是已经习惯向他许愿的薛绵,要怎么面对突然不再实现她愿望的凌疏墨和这个世界呢?
那份落差感,应当是极为伤人和无措的,只有高高在上如同神明随意赐予的凌疏墨,可以从这场游戏里全身而退。
“对不起,凌疏墨,我不能向你许愿。”薛绵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着。
“为什么?”
凌疏墨指尖一颤,他皱着眉头不懂,不懂这明显对她有利的交易,她为什么不答应。
“我不想以后,一遇到困难或者难过的事情,就重复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