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薛绵眼里的困惑太过明显,凌疏墨又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不过,你既然打算白嫖,所以我唯一的要求是——”
薛绵的心随着他拉长的调子,被提得无限高,浑身越发紧绷,直到凌疏墨曲起指尖,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她才卸力似的捂住自己额头,和他冷峻的脸颊距离无限接近。
“薛绵,我要求你向我许愿。”
“许愿?”
薛绵浅浅呢喃着这两个字,目光被他深邃黑眸紧紧攥住,一如既往黑沉沉的,好似没有任何生机,只掺杂着残酷和冷血,看得人遍体生寒。
薛绵从来不敢长久地盯着他的眼睛细瞧,出于弱小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会下意识地战栗害怕,再躲避逃离。
好像任何擅自闯入的活物,在这片寂静深渊,都会溅起一场漂亮又冷漠的血雨,毫无慈悲怜悯可言。
可一向睥睨万物从来凌驾众人之上的上位者,却在此刻泄露一点轻微的沉重欲望。
他隔着薛绵的手背,贴上她的额头,低沉性感的嗓音犹如哄诱一般,祈望路过的无辜少女靠近:“是的,只要许愿,你就什么都不用做,而我负责实现你的愿望。”
“所以,薛绵,向我许个愿吧。”
一只手温柔又有力地抚上她的脸颊,他和薛绵的脸贴得极近,鼻翼间温热的气息已经紧紧交缠,他的薄唇正停在薛绵唇齿间,带着一股偏冷的木质香调。
可他到底没有亲下去,手指顺着她的耳畔在她发间轻轻拨弄,声音哑到极致:“还是说,你不愿意?”
薛绵心跳直接漏了一拍,她好像从凌疏墨的话语里,听出一丝期待。
可是,凌疏墨在期待?期待她白嫖他吗?
薛绵在心底摇摇头否认,不可能,这怎么想也怎么不可能。
那股情绪几乎转瞬即逝,等薛绵想细究时,凌疏墨的眼眸又恢复往日的静谧,她完全无法想象,她刚刚感受到的不是错觉。
最终,凌疏墨的吻落于她覆盖在额头的手背上,蜻蜓点水般:“我下午四点会离开顾家,在那之前,我也在后厅等你,好好考虑。”
这么急?
凌疏墨失笑,她的表情实在太好猜,忍不住握着薛绵的手,又放在唇边轻轻啄吻:“都当着你的面赶人了,再不走,你收留我?”
更何况,因为他单方面不满意花家在雪山上的道歉,一直卡着花家的几批货在海关处要求严查,花知槿已经开始对等报复。
而凌家的人向来不爽了,下手就没个轻重,他再不回去控制局面,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在商战上能解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