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役兵源从民间采用常备雇佣和临时志愿两种形式招募,足月造册领饷。不享受边镇正式官军的待遇。随时等待正式边军征召,一旦完成征召正式加入边军即刻享受正式边军待遇。
江南各镇边军编制和待遇等按原政策执行,此次不涉及变革。朝廷所欠粮饷,将会重新审核,三年内完成足额给付,并以货币形式补发欠息……
凡江南七省之地书院私塾学堂,统一改为官办,增设乡学。
取消虚岁,凡稚子不分男女满实岁五岁,皆可自愿入蒙学,蒙学提供吃住教育,免学费,地方官府补贴至十岁或考入县学为止。
学堂蒙学中除传统识字课程外,取消经史子集等学习传统八股取仕的内容,改学算经、农时、博物……
以上江南七省所需变革之经费,由陪京(黄权内库)审核拨付。
所有的方案将会在两京六部内阁通传,由专人完善编撰并刊发江南七省执行!
其中无论哪方既得利益人马,尤其是江南原官场和学子书生们,他们将在此方案中受到最严重限制,甚至可能以后都无缘仕途。
或明或暗,黄权对他们的打击报复,才刚刚开始!
平民底层也将会受到极大的思想冲击,短时间内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看似限制挺多,偷税漏税者被税吏盯上,动辄就是几年收入的罚没。就连身份也在法理上与自己手下雇员平等。
实则得利最大的阶层,反而是商人。
他们千年未有之社会身份地位,在黄权这里,得到了空前的承认和提高。
针对他们的商业税改,出乎意料的顺利。
此案,赢得了除江南官僚背景的大买办外,其他私人普通商贩们的支持。
也同时将部分原本依附于官僚资本生存的商号,也解放了出来。
此案,世人称之为《宦官江南提案》……
全国边军总兵们集体震动,除江南七省总兵外,尤以九边军镇三十余位总兵最为不服。
九边不稳!
北境之敌与九边各路总兵间数次爆出惊天传言,他们在友情交流,他们来往密切!
甚至有传言,有总兵已经秘密投敌!
黄权充耳不闻,北境之事,全权委托内阁代为处理。
一些确已查明违法乱纪的九边总兵们,或杀或抚,黄权也不过问追究。
随着宦官提案的开始逐步执行,和相关保障机构的陆续成立。一些旧有的官僚人员和机构陆陆续续开始闲置,他们原本拥有的优渥俸禄也开始停发,直至到最后全部裁撤……
江南风暴已成。
江南士人震怒,这和原来黄权曾经答应过给他们的改革,更加彻底和无情!
七省官绅士子们,瞬间上下无数人开始奔走串联!
他们完全忘记了,黄权已经无数次的对他们选择忍让,哪怕历经前两次暗杀后,黄权依然没有对他们下狠手。
是他们,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除掉黄权……
今天得到如此结局,本就是他们活该!
陪京旧宫。
黄权一身龙袍,面容严肃,正冷笑着看着手上的密奏。
“岭南海防卫所三省都指挥使、台澎总兵、珠江总兵、原三十六行、原市舶司、原海防巡检司、联合各路中外南洋红毛倭寇海盗们,在江南士绅和无数旧学子书生们暗中支持下……”
“不日将正式组建联军,发兵十八万,号称五十万大军。分两路,一路取豫章一路取松江,向陪京杀来!”
“其中陆路十二万人马,海路六万人马……”
“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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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们还是选择了造反……
“大伴,成立新的军械后勤司的事,完成的怎么样了?”
丢下密奏,黄权干脆问起了其他事。
“这……”
“回皇上,许老大人还在京师之中忙碌,未曾下定决心来陪京述职。”
黄权点了点头,这事,最好还是让那人来牵头办理最好。
“给原阳送张条子过去,必要的时候,朕准许他,直接把他老师绑过来。”
马公公低头答应。
可很快马公公又抬起头,似乎欲言又止。
黄权直接一挥手,“说吧。”
“是。”
“臣今日早间,又收到京城宫中无数弹劾指责的消息。爷,如今京城朝会已经形同虚设,百官万事只问内阁,咱们出京城已经接近年余,是不是该回去了?”
马公公的欲言又止,黄权可以听懂,如果再不回去,黄权做为一个皇帝,可能会丢失对北方的朝野全局掌控。
“大伴,看来京城确实需要一人去坐镇。那你再替朕跑一趟吧。”
“那些平日里跳的最欢畅的文武勋贵们,还治罪的治罪。”
“尽你的努力吧。国库空虚,北境不稳,就号召他们捐捐款嘛!”
黄权坐直身体,皱了皱眉。
“就我那皇后的亲爹,身家千万属实夸大了些,一二百万两肯定是有的。我们不能贪多,看看能不能鼓动一下,能捐一两我们不嫌少,能捐十万我们不嫌多。”
“还有我母后的家族,之前也是一直偷着做海贸走私的,我看钱也不少。如今又给了他们不老少的宫中重要职缺。你想办法,威逼恐吓也好,怎么样都行,至少套出个十万两的银子来。告诉他们,朕,还是记仇的。”
马公公似乎听着又似乎没有听着,一直弓着腰,安安静静。
但黄权知道,即使过几天后让马公公再复述自己今天说的话一遍,他也能一字不漏。
这就是马公公做为阉党领袖的底气和能力所在。
同时,要论心狠手辣,雷厉风行,黄权还差马公公一大截。
京城之中的正儿八经的朝臣们,他们敢指着鼻子骂黄权,骂当今天子。但他们不像在野党或者那些意气用事的书生们,敢当面骂马公公,就连内阁五老见着马公公,也是客气非常。
有些官员,觍着脸还要喊一声马公公“干爹”或者“九千岁”。
这一点和在野党或者民间刚好相反。他们反而不敢骂黄权,却跳着脚的骂阉党误国。
黄权想起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就想笑。
由马公公挡在黄权跟前,其实一些龌龊事也就有了人背锅。
“其他的文武百官国公侯府勋贵们,朕还不信了,哪怕让他们出个几百两千把两银子钱……有点少啊!”
“抓住了把柄,才有谈判的底气……”
“这群人,怕的就是丢脸出丑,声名狼藉,这一点你可以利用一二。”
“朕还不信了,一个许州七品芝麻官,朕都能将他名下府宅田产铺子卖了,凑出一二十万两银子。他们哪一个能干净!哪一个屁股底下没有屎!”
黄权一口气说完,又有些烦躁,干脆站了起来,左右来回行走。
黄权的身子,如今依然还没有从中毒的后遗症中完全恢复,御医也是一天十二时辰的不敢离他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