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权。”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孙恺阳老先生却一直看着黄权,长时间没有说出一个字。
分权?
分谁的权?
黄权的皇权。
“自古以来,分权都意味着朝廷动荡。无论开国皇帝还是中兴明主,莫不是都想着如何加强中央集权。老臣不明。”
这不怪孙恺阳老先生不理解,他接受的传统教育和思想文化都建立在已有的历史之上。
“朕可以保证自己十年不糊涂,那么二十年后呢?”
“朕没了约束,朕会不会给自己开口子搞特权呢?”
“朕一开始的想法,只是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昏君。”
“或者当一个暴君,也挺好。”
“每天挨个宠幸后宫佳丽三千人,生一堆的朕自己都叫不上名的孩子,多好?”
“可朕忽然发现,朕太天真了。”
“朕不怕被群臣后宫暗杀,但朕怕这江山毁在朕的手里。”
“然后朕最终孤零零的吊死在某个地方。成为亡国之君。”
“我华夏会在流匪手里再次辉煌吗?不可能。他们会的,至少朕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有什么发展,只有无边的杀戮和破坏。”
“那朕的江山,最后大概率会交给北境的异族。”
“先生以为,他们本就人少还坐拥了天下,又会怎样对待我汉家儿郎?”
孙恺阳老先生知道北境那边的习俗,整个社会都被粗暴的分成两个等级,奴才和主子。
而在天朝人眼里,“奴才”向来都不是一个好的词汇。这意味着要放弃当一个人的尊严。
孙恺阳老先生没有打断黄权的话,点头示意黄权继续说下去。
“先生,实不相瞒,朕不过是因为害怕,才提前到了这江南。”
“朕本就不是拥有大智慧的人,朕一边忍,一边埋头发展。”
“所以朕今天有了南方。南方也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勃勃生机。”
“但是朕无法保证自己十年二十年后,腐化堕落,让这江山再一次沦陷。”
“朕也无法保证未来自己的皇子皇孙们,是否会像福王王叔他们一般,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