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文拍拍她的肩膀：

“芳菲，你舅舅去见荣部长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起，即便是你舅舅也不要让他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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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让他去见荣部长的吗？”

“对！他已经完成任务了，而且还完成得很好。我和荣部长之间的交流已经完成了。荣部长已经知道了我的态度，我也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

至于见面，完全就是多余的，荣部长说这句话，不是真让我去见他，而是向我表明了他的态度。”

女孩儿满脸的疑惑：

“老公，你把一个简单的事情考虑得这么复杂？”

“你叫老公叫顺嘴了是吧？不是我想考虑得复杂，是被社会逼出来的，你以后在外边也不许乱说话，上海，看起来是个经济中心，其实政治上也是暗流涌动的，我希望你能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搞技术，其他事情不要牵扯太多。”

这次女孩儿很乖，使劲地点着头：

“你说的没错，我父亲也曾经跟我说过相似的话。虽然你年龄比我小，可是我感觉你比我懂得多。”

王胜文并没有否定，而是问了一句：

“我怎么没看到梁淑贞？她这几天为什么总想躲着我？”

“人家才没躲着你，她跟你们办公室主任陈文松交上朋友了，现在她俩天天在一起，梁淑贞说跟她学习怎么日常管理企业的能力。”

“呵呵，别说她们在一起还真合适，谁给她出的这个主意啊？”

“还能谁，尤凤霞呗，我发现你还是真会培养人，尤凤霞一个普通智力的女孩儿，跟了你几年，就能变得这么聪慧。”

王胜文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你也不见得怎么聪明，如果聪明，，就不会年龄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

女孩儿迟钝了一下，刚想发怒，发现男人已经走远了。

……

今天下班直接回的家，并没有去民族饭店陪客人吃饭。

有李局长在，根本就不用考虑接待客人的事情，说不定他不去，人家李局长还可以带着齐处长送给他的那个女人，一起过去。

据说那个女人，母亲原来就是个半掩门。

李局长很有福气！

回家的车上，秦淮茹气鼓鼓得不想说话，肯定是又和翠花姨闹矛盾了，王胜文也不问。

丛芳菲想发火又不敢。

只有冉秋叶在那儿唠叨学校里的琐事儿，据她说，听说轧钢厂新区那边的住房面积大，几乎所有的年轻老师，都想去新区那边工作。

王胜文给她出了个简单处理问题的方法：抓阄。

这让在后座上静静地听他们说话的梁淑贞忍不住笑出声来。气得王胜文真想把她送姚琪兰那儿去，让她和她们那个罗局长纠缠一阵子。

回到崇文院，结果发现人家姚琪兰已经回来了，而且是带着祝琳一起回来的。

王胜文抓住祝琳就询问：

“让你去轧钢厂新区，你怎么跑石景山区去了？谁把你送过去的？”

祝大美女叹了口气：

“唉，别提了，中午在你们新区那边吃饭，你们孙厂长请我们杨局长喝酒，结果一大帮车间主任过去敬酒，杨局长一下就喝多了，没办法，我和刘岚只能一起把他送回民族饭店睡觉，刘岚说化纤试验厂那里好玩，我俩就一起过去的，四点多的时候，刘岚说要回去安排食堂里的晚餐，琪兰就把我留那儿了。”

王胜文扭头又问姚琪兰：

“你不陪她，罗局长那边没事儿吧？”

“人家能有什么事儿？人家不住民族饭店了，搬去和工人们住一块了，说是要看咱们的工人上夜班。”

王胜文笑了：

“呵！又是一位和上海乔厅长一个型号的人物，这是立功心切啊，再想立功，也绕不过咱妈那一关，她们派过来的都是些纺织厂的生产管理人员，这下可有的学了，因为化纤纺织和棉麻纺织，根本就不是同样的工序。”

“人家没想绕开咱妈，人家每天都给咱妈打电话呢，咱妈好像是告诉她，学不会不能回去。”

“咱妈还真能给咱惹麻烦，其实广州那边的设备和这边也不一样，你回去告诉她，她们的人，还是要认真参加课堂培训。

哪天我让灵儿妹妹去那边盯几天，把她们这批业务骨干完全给培训好了。”

……

接下来当然是开始做饭，当然还是以王胜文为主力。

快到吃饭的时候，白洁才从昌平赶回来，王胜文马上就给她安排了陈局长和王局长过去参观的事情。

看来，做工作，还得靠自己人，一让别人插手，别人就借机给客人灌酒。

完全没办法，那个时代的人，对外接待的机会不多，谁都会借机多喝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