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不错,半年前部里就提出了差不多的想法。但后土太空城没有条件实验,当时飞船已经发射了过来,而现在,我们已经不好改变轨道送到火星那边了。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于这群自诩精英者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失误。
因为人体的感知是模糊的,但如果放大到土星到地球这个量级,那么模糊的感知未必不是可堪一用的。因为所谓的意识感应涉及到信息的传递必然存在传递的速度。
那么从土星到地球光需要走一个多小时,那么这种意识的感应能在多短的时间里发生呢?
周姓研究员唯独对此非常感兴趣。
第一次实验在重阳节之前发生,李明都受了刺激,医生在他的面前便向地球上的李明都问了那几句话。李明都的回答不具备专业性,但是十分清晰的。
“阻断实验也在一开始就失败了。我们所使用的常规材料是无法阻止这种通讯现象的发生。”
他不无可惜地说道:
“现在,太平洋在僵持状态,各国都在监控天空中的飞船动向,站里也不好随便隐藏发射了,所有发射都受到监视。超算组长也没审下更多的份额。”
实验确实已经暂时停止了。医生了望着舷窗外蔚蓝的地球,说:
“等明天吧,先把这台机器搞明白了再说,组长之前说好像又要来两三个新人了,这里的假人不是已经够数了吗?”
“要来的可不是新人。仿人代人是用光了,但项目紧张,让几个资历浅的回家就好。可能还要撤掉几个,实验中途随时也会有人参与进来。”
周在私人通讯中说。
观察室里,几个同样戴着头盔看不到脸的人在接下来几个小时与其他组员告了一声别。
就在告别的瞬间,虚拟世界里,他们的模样像光一样飞逝,而光中几个新的面庞出现在头盔的视野中。
其中有个人也是医生眼熟的。
“好久不见了,罗,你之前是一直在小行星带那边的做矿物研究?怎么到这里了?”
“我倒要问你,医生,你不该是在后土城里吗?怎么也冬眠,把综合人格派到这里来了。”
“搁上了一件特别的事情,以后你和我可能都要烦心了。”
虚拟世界的罗和医生抱了抱。
而现实世界的戴盔代人仍在原地静立,它们的神经系统正在调整。十五分钟以后,调整结束。
“好了,好了,叙旧就到这里了。”罗说,“组长在哪里?我还没和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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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
“我们的组长是个普通人,年纪很大。你要注意点。”
“我知道,来之前就听过了,他不是代人,只是在自然人体上做过简单的器官移植手术,不涉及大脑,好像是换了心脏、肺部和四肢是吗?这技术,他起码是世纪前的人吧。”
“也没有,他才六十多。”
现实世界里,戴着头盔不露出任何一点面庞的代人静静地向前走。太空站空间有限,观察室旁边,就是这个项目的综合办公室。
而他们的口中的组长在办公室里与每个人见了面。没戴头盔的脸在太空中显得苍白。宽阔的额角上则蒙着一层因为张力而开放的汗水。
组长使劲地擦了擦汗,他站在能够俯瞰地球的窗上问门后头飘过来的人:
“实验有出什么问题吗?”
地球反照太阳的蓝光和着室内的灯光一起上升。医生说:
“没什么问题,机体还在待研究状态,我们是来汇报明天的计划的,因为要用到天河三十,希望能尽快审核好。”
组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松了一口气,面色变得威严:
“不是问题,我会尽量谈下来给你们创造空间的。”
在网络里,罗不禁问医生:
“组长为什么这么紧张?”
“很简单。”
在太空中没有夜晚可言,医生的面庞面朝着永恒的阳光。虚拟的阳光洒在了不可能接触阳光的机体上。
这据称是在未来被制造出的东西的表面是一片光滑的漆黑。
他说:
“因为组长是有经验的人。”
时间推着地球转动,几个小时后,太阳重新从地球的东方升起,蒸晒着半个世界的原野。纵然十月悄然间已过去大半,地上还像是夏时节,虫鸣满地。
李明都在家里炒好了一锅果子。前几天,左邻右舍送来了很多水果蔬果,里面还有家养的果糖十足的旧品种的番茄。他切了半个大西瓜,洗了一脸盆的晶莹的小葡萄,然后望了望冰箱。
他曾经扬言不需要现代电器,因此冰箱是秋阴自己拉过来的,里面塞满了秋阴自个儿的珍藏。秋阴当时一边吃冰淇淋,一边还扬着嘴角神气十足地对他说:
“你都吹得这么大了,有本事就一个别用嘛。”
“没有的不用也无所谓,有了还不让人用嘛。”
李明都也是真不在乎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打开冰箱的时候,他看到冰箱里贴了一张纸。纸上画了笑脸,笑脸下面写着:你随便用啦,没关系的。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取出一排冰块,打碎了,与切好的西红柿片放在一起,均匀地洒上白糖,静置片刻,就算是应付了整个中午。
接着他就躺在椅子上,自己在吃甜甜的西红柿片。而不定型从脖子边上伸出,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大西瓜里,一会儿,全身就沾满了粉红色的汁液。半透明的皮肤在阴暗处好像能看到里面正在消化的一颗颗黑色的瓜籽。
椅子晃晃,听着外面无限的虫鸣,一会儿就到了十二点。
太空站上传来计划的概略,李明都发去回复。
医生收到肯定的回复后,心情安定了下来:
“假如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虚拟会议,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李明都平静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