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完)

“即便是做小,又或者……没有名分。”头轻轻枕上她放在被子上的手,仰视着她。

骨节分明的手也抓上她的腕骨,冷白的指骨离他的脸颊很近,在视野中有些模糊。

愤怒的情绪被打断,阮软神色间露出几分明显的诧异,“你想给我当情'夫?!”

她猛地抽回手,顾斯年也不在意,维持着那个动作看她,“对,来羞辱我吧。”

疯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这次他没有阻拦。和裴殊言离开的那天雨恰好停了,阳光洒在人身上带来了一阵温暖而又不过分炽热,碧空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草叶清新气息。

顾斯年来送他们,他以养病的名义多留了她两日,现在终究是留不住了。

他站在他们对面,身边只有张副官跟着。

漆黑的眸子落在阮软身上,她手上没有拿行李,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离开时却不拿走任何东西。

熟悉的疼痛在心间蔓延,他的面色苍白,总是殷红的唇色无端显得有些暗淡,他轻声道,“再见。”

他收回视线,脆弱的睫羽低垂,挺拔的身形在此刻显得有些落寞。

阮软没有回应。

等他们转身后顾斯年才又抬眸,眼神牢牢锁着她,贪婪。像是要将她的背影深深刻入眸中、心间。

“少帅!”

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在心上泛滥,喉间一痒,一口浓腥的血被咳出,唇齿间皆是恶心的铁腥咸味,浓郁的血腥气扩散,张副官上前扶住他。

黑色西装上溅上血渍的地方暗沉了几分,白皙的脖颈上血液流下,红与白的对比鲜明惨烈。

他抬起手随意擦了擦下巴,渐渐模糊的视野中火车的尾巴一点点消失。

火车哐当声和他耳中的嗡鸣声慢慢混合在一起……

后来,他生了一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