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顺着指缝一滴滴坠下,极致的寂静下仿佛能听到血珠一颗颗溅落的声音。
“吧嗒——”
又是一声相似的坠落声,溅起时却是透明。
容衍垂着头,微红双目中积聚的水色顺着重力落下。
下一秒,他轻轻抚过。
如松柏般挺立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微微佝偻,周身萦绕的悲伤恍若化为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
第二日一早。
马车上,阮软靠着厢壁坐下,同行的还有月禾。
她不自在地坐在车厢一角,“你不用再跟着我,我已经……不是丞相府的人了。”
“奴婢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就是姑娘的人了,除非姑娘不要奴婢,姑娘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
阮软正要再说些什么,容衍白皙修长指骨撩开马车车厢前垂下的布帘。
而后探身进来。
月禾识趣的退出车厢,与驾车的马夫一同坐在车前。
容衍在阮软对面落座,而后车厢开始晃动,马车以缓慢的速度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