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不愿意拿出来这事……十有八九是对他的不信任。
想这么糊弄他,想得倒挺美!
拿捏他,不是随随便便嘛。
眼珠子一转,他便顺着话道:“爹啊!都怪你对我娘好得过了头,可她呢?简直不管咱的死活嘛!”
“说这些有啥用?秋梁,你赶紧想想法子。”黄家有催促道。
只要他这好大儿在外面借来钱,把铺子张落起来就行了。
反正,他是他的父亲。他若敢不善待自己,就上官府告他去!
至于手里那些银钱,他可得留着,等他和小菊的孩子生下来,也能给娃置点家业。
他正想得出神,就听黄秋梁道:“爹说得是!您养儿子这么些年,是该儿子为这个家担起重担来的时候了。
只是……”黄秋梁故作为难道:“别人与我非亲非故的,也不可能凭白借钱给我。这样,咱先把宅子做保借钱。日后赚了钱,再给赎回来。”
为了让小老头相信,他忙拍着胸脯说:“爹放心,以后的账都由您管着,我绝不沾手。”
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家有自知搪塞不过去。
不过,若他真不沾手以后挣的钱,倒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自己都这把年纪了,以后还得指望着黄秋梁给他养老送终。
手里拽着营生,也不怕这小子屁股一撅六亲不认。
“秋梁啊!爹就剩这宅子了。日后铺子张罗起来,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整日在外花天酒地,不把心思放在买卖上啊!”
黄秋梁一听这话,就知道小老头这是同意了。
当即又是发誓,又是赌咒的。
不一会儿,小老头就从里间把房契给了他。
“爹放心,我这就去办。免得耽搁了时日,好不容易看好的铺子,又被人先下了手。”
话还没说完,黄秋梁就拿着房契跑了。
黄家有心里落不着底,整个下午都六神无主的张望着。
然而从正午盼到傍晚,又从傍晚盼到深夜,又从深夜到黎明。
他也没能等到他的好大儿回来。
看着天边亮起的光,黄家有的心是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