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马村长讥笑一声:“害,我媳妇儿娘家弟弟,知道吧?”
沈老婆子想了想:“那个在城里酒楼当伙计的?”
“对,就是他!”马村长驾着牛车,语气冷下来,“那日他在收拾碗筷,旁边坐了桌县衙里当差的,听他们说,那知州赈灾是要用百姓的粮食!”
“啥意思?”
“加收粮税呗!”马村长越说越愤怒,“后面的没听清,但听他意思是咱们知县打算自己掏银子高价从百姓手里收粮,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南晋当今圣上心系天下,体恤百姓,自登基以来粮税只有两成。这知州现如今要提税,也不知道要提多少。
“提税?”沈老婆子惊讶道,“两成多粮税可是当今圣上钦定,这知州能提税吗?”
“这谁知道呢,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有质疑当官的的本事?”
沈老婆子不说话了,因为马村长说的的确是真的。
虽然一直都说官为百姓,当官为民,可真遇见一个一心为民的能听进百姓声音的好官,那是多么的难啊!
他们这些在地里种一辈子田的庄稼人,有可能一生连个官都见不到。
沈老婆子就是一个,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每年收粮税时来村子里的主簿了。
在乌纱帽面前,他们只有乖乖照做的份。不然谁知道下一秒,你的脑袋还在不在?
马村长似乎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凝滞了,便止了话题:“反正你们今日去城里应该能碰着收粮的,他们什么都收,蘑菇应该也是可以的,婶子想去的话可以去看看。”
沈老婆子点点头:“谢谢小马了啊。”
“客气了婶子。”马村长又说,“这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婶子可别往外说。”
“哎,这是自然。”
梨梨这段日子一直跟着哥哥们在村子里到撒野。
太自由自在,每日里最忧心的就是晚上吃什么,一时间都忘了,这里是古代,是正儿八经的封建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