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前树是前家主的亲信,为禅院扇站队,总是在家族抨击禅院直哉这位少主不成大器,完全无法担任以后的家主之位。
禅院直哉和这个老家伙不对付已经很久了,但每次只要他一跳脚,禅院前树就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他不敬重长辈云云,总是让禅院直哉吃哑巴亏。
而现在,这个老东西的把柄就这么被他握在了手里。
——在这一刻,他的心情简直爽爆了。
“开车啊,愣着做什么?”禅院直哉的眼神扫过去,透过后视镜看向神情卑微的司机。
司机一个激灵,脚底油门一踩,速度飞快地走了。
真的很快啊,就一个眨眼的时间,汽车慌里慌张地窜出去老远。
一股强大的推背感让车内无形对峙的两个人齐刷刷地被重重砸在椅背上,禅院前树的腰部“咔嚓”一声,在气氛死寂一片的车内显得分外响亮。
禅院前树:“……”
于是就更尴尬了。
禅院直哉终于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顶着老东西要杀人的视线,禅院直哉不紧不慢地解释:“别在意,我只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禅院前树的脸色更青,看起来恨不得用眼神活剐了他。
于是禅院直哉就更高兴了。
*
今夜的五条家灯火通明。
祭祀舞当天需要跳舞的人在禅院家住了一晚上,又去外面浪了两个白天后,人总算是回来了。
平常五条悟在家族为非作歹也就罢了,可他偏偏鸽掉的是祭祀舞……
本来听禅院那边差人来说五条悟无故晕倒,想着或许是他中了什么术式,又听说六神凛也在,五条家也就没深究。
可现在五条悟活蹦乱跳地回来——分明是一点事也没有!
一到家,在被家族评估了身体状态后,五条悟就立刻被带去见了家里一众老东西。
廊道上的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晃着烛火。
偌大的宅子,哪怕在热闹的祭祀期间也总是安静的。
死寂好像永远笼罩着这个家族,五条悟不喜欢,脚程也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吱嘎……”
经久未曾修缮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声响,室内烛火点得多,空气中都是浅淡的蜡油的气味。
“大晚上不睡觉,叫老子来干什么?”
白发蓝眼的少年被驱使着去换了身得体的羽织,然后又被喊来了这里,他的神情显然并不耐烦,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冲。
“悟,来坐。”
上首的家主指了指少主的位置,一看见六眼,他又开始觉得自己已经被治好的腰正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