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人类也是如此?”
星期日转过头,“想想星穹列车吧,这正是个好例子。无名客为了连接诸界付出了巨大努力,誉满寰宇,然而,能坚持在如此苦旅中奔波的无非寥寥数人,更非等闲之辈。”
“—因为开拓的事业绝非凡人能够承载。否则,这条命途又怎会一度落得银轨断绝,列车废弃,星神陨落的下场?”
“歪理,要是按这个逻辑推导,未来岂不是变成了英雄们的特权?”知更鸟表示很荒谬。
“很遗憾,现实正是如此。未来的别名,正是,自我价值。”
“—这世上固然存在英雄,人们向往,歌颂他们,但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成为英雄。”
“—有人生来弱小无助,有人陷于后天的不幸,有人向卑劣和怯懦屈服。在生存面前,他们同样平等,只能目视自己的价值不断被外物掠夺。”
“所以我们才应对对弱者施以关爱和照料,给予充分的援助,如同那是我们自身,谐乐颂也始终是这么教导我们。”知更鸟反驳道。
“同谐的志向固然远大,可即使在这无忧无虑的美梦中,也是强者恒强,弱者愈弱,人性如此,它固然存在伟大的一面,却也有无论如何都不可消弭的弱小。”星期日对妹妹袒露了心声。
“—究其根本,倘若人们连生存都无法保障,更遑论那虚无缥缈的平等未来。只要世间尚存自然选择的法则,就注定会有坠落在地的雏鸟。”
“如果人们不为未来而活,难道就还是为了活着而活吗?如果哥哥认为同谐也无法挽救弱者的困境,那又有哪位星神可以实现我们的理想?”
星期日看了看妹妹,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唉,人们总是会忘记,曾经,当第一只鸟儿飞上天际,那时整个世界对它的期许,是至此以后,不再有任何雏鸟坠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