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在这儿等一会便是。”
星期日和知更鸟前去准备事宜的时候遇见了一位醉醺醺的宾客,经过一番交谈得知,他变卖了所有家产来到了匹诺康尼。知更鸟询问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老家的日子太苦,没什么人样!”
“—还是匹诺康尼好啊,只有美梦,没有苦头,不用为明天烦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叫活着呢,嗝,舒服!”
“这,真的能算是活着吗?”知更鸟反问自己。
“先生,你看格拉克斯大道上车流湍急,容易发生危险。艾迪恩公园就在附近,我让猎犬家系成员带您到那边继续享用美梦,如何?”星期日说道。
“额,好啊,你说得对。不愧是美梦的领导人,我的大救星。那回见了,星期日先生。嗝。”
送走了这位醉酒的客人,知更鸟却神色凝重,“怎么了,妹妹?”星期日问道。
“明明是在梦想之地,为什么人们却会过上这种生活呢?刚才那位先生,一点都不幸福。美梦再怎么甜蜜,也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幻象,却被他当作生存的唯一选择,甚至为此放弃了现实中的未来,这根本算不得生活。”
“嗯,这样啊,可在我看来,这反倒是常人该有的活法。”
“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才说,那位先生以美梦维生算不得生活,其实不然。就算没有匹诺康尼,人们也会活在各自的幻觉中,这幻觉名为自我价值。”
“—人们总以为自己命中注定要实现某种价值。为自己挣得价值便意味着强大的力量,相反,无价值的人则被贬为弱者。”
“—然而价值并不是由人们凭空创造的,其总和亦有上限。要想实现所谓的价值,人就必须从他人手中掠夺。就这样,弱者们被剥削,被压迫。”
“你是想说,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