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看你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了。”黎雪娇握住她的手,关心道,“玫瑰姐,你手怎么这么凉,要不,我去跟任经理说一声,带你去医院吧。”
“不,不用了。”阮阿丽赶忙拉住她,“我这是老毛病了,睡一觉就会好了。不过,有一件事,姐得求你帮忙。”
“说吧,姐,什么事儿?”
阮阿丽看着黎雪娇热心的样子,那一刻,她的心情特别复杂,有痛苦,有愧疚,还有深深的无地自容。然而,一想到死,所有这些情绪都被求生的本能欲望冲击得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清了清嗓子:
“雪娇,刚刚有一个客人点了我,要带我出场。要是一般的客人,我也就推掉了,可这一个不一样。”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是楼上9号包厢的那个。”
“大豪客,李少爷?!”黎雪娇惊讶地接过话茬儿。
“没错,就是她。”阮阿丽说着,将刚刚任俊彦给她的那一沓钱全部都放在了黎雪娇的眼前,“这是他刚刚给我的出场费定金。”
阮阿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黎雪娇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没错。
她的心底居然掠过一阵无声的悲哀。
“雪娇,我现在难受得厉害,恐怕是不能陪客人出场了,不如你代我去吧。”
说着,她将那一摞钱塞进了黎雪娇的手里。
“这……”黎雪娇握着钱,手心里沉甸甸的,像一根金条直接砸在手里的感觉。
要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鬼话,可是,这种“货不对板”的事,是违反会所规矩的,要是任经理追究起来,自己怕是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
虽然都是做皮肉生意,但和其他行业一样,总也分个三六九等的。红色天鹅绒算得上是滨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娱乐场所,要是从这里被撵出去的话,那就跟落架的凤凰似的,得被那群野鸡给啄死。
黎雪娇心里有几分惧怕,又舍不得放下到手的钱,终于还是犹豫着说:
“要不,咱们去找任经理,问问他的意思……?”
她想着,如果任俊彦点头,这笔钱就算是过了明路了,揣进兜里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千万别!”阮阿丽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