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报案人家里出来,江铠和顾屿凌回到车上。
顾屿凌还是那样眼睛垂着看鼻尖,沉默得异乎寻常。
“怎么了?”江铠问,“是不是胡思乱想,觉得郑晓东和谢雨蒙出事是因为你的计划,所以把责任揽上身?”
顾屿凌的脸上浮出一抹浅淡的笑。
“我像一个那么有圣母心的人吗?我只不过有两件事觉得不甘心。”
“哪两件事?说来听听。”
“第一就是反应还不够快,做事还不够果断,白白耽误了一些时间,我要是早点儿想到这个办法,说不定谢雨蒙的脑子还清醒着,她会按照计划出来自首,我们也够证据直接逮捕郑晓东。那样的话,就不会有第二个遗憾了——”
“所以第二个遗憾是?”
顾屿凌顿了一下,牙缝里狠狠地迸出几个字:“让郑晓东这么容易就死了,没能亲自审问他,把他脸上的面具给一张张揭下来!”
江铠笑着摇了摇头:
“郑晓东要是能听得见你刚刚说的话,估计要庆幸自己死得其时了。”
“可是铠哥,你觉不觉得有点儿奇怪,郑晓东和谢雨蒙,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身材娇小,两个人身形和力量的差距应该不小,谢雨蒙连李佳珍都对付不了,是怎么制服穷凶极恶的郑晓东的?而且,从现场情况来看,应该是郑晓东倒在屋子里,谢雨蒙趁机会逃出去,在楼梯上一脚踩空了,摔下去的。所以,在屋子里的打斗,是谢雨蒙赢了郑晓东。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现在谢雨蒙伤得严重,我想也只有等法医的尸检报告和法证的检验结果出来了。”
沉默了几秒,顾屿凌轻轻吁出一口气,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个问题:
“明知道前面是一条不归路,为什么人还要抱着侥幸心理铤而走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