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再次换了话题,尤其是见到云天赐背靠大树,半躺在地上的悠闲模样,陈叔觉得这年轻人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哪里有面对敌人的紧张心态。
“要是我走了,等你救出村民,你能把他们弄回来吗?”云天赐气定神闲地说着。
“你倒是真相信我能对付那群鬼怪啊!”陈叔扯了扯嘴角,心道这年轻人的心可真够大的。
“那必须的!您可是天师,对付这群鬼怪不是手到擒来?”
这一记马屁让陈叔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他突然很后悔为何要主动找这小子聊天。
“那陈叔你为何不走?”云天赐突然反问道。
“我?”
陈叔先是一愣,但看见云天赐认真的表情,这才自嘲一笑:“呵呵,想当年入仙观学道,却因资质不行,被淘汰了出来。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白马村,受到村长等人的款待,在村里当了一名棺材匠,一住就是十多年。”
“后来村子的人走得走,搬得搬,就剩些老弱妇孺。如今又遇到这种邪乎事,若是我不帮他们,他们又能求助谁?”
“可你也没必要把命也赌上吧?”
云天赐望着这个皮肤稍黑、脸孔沧桑的中年男人,普通人在这个年纪应该是妻儿美满、安乐享福的时候,可偏偏他孤身一人,为了救助别人,连命都不顾。
“你还小,不懂,等你找到心中想要坚守的东西时,就知道了。”陈叔对着他淡然一笑。
的确,云天赐不懂,当初茅山一战,他的师父同样有机会可以逃掉,可师父还是选择拿命把将臣重新封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云天赐只明白这个道理。
他觉得自己师父身为紫袍天师,只要能活下来,总归会想到办法对付将臣,可偏偏就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只为遵守祖师留下的训诫。
“何必呢?”云天赐喃喃说着。
不知是说给陈叔,还是说给死去的师父,只见他双手枕着脑袋,神情寂寥地盯着树梢,不知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