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卫寒,我能送送你吗?就想看着你走,没别的意思。你不能接受自己跟个男的在一块过,我也理解。你别想太多,也别有压力。”
段松顿了顿,瞥见纪卫寒的眉头越皱越紧,又问:“你头还疼不疼?医生说你刚刚是疼晕过的。”
“头很疼,我要揉……”纪卫寒下意识地将这话脱口而出,又立即停顿住。
段松的双手抬了起来,迟疑了一下,而后只能紧握成拳头放置双腿两侧。
两人陷入凝滞的沉默。
唐争留给段松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十分钟。
因为纪卫寒头部的突发状况,唐争联络纪卫寒的姐姐纪常迎后,她在国外安排好了最好的脑科医生,唐争定好今晚的机票飞过去。
唐争敲了敲病房的门,说:“老板,准备走了。”
纪卫寒起身下床,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余光瞥见段松跟了上来。
车就停在医院门口。
纪卫寒拉开后座的车门,他的手指紧紧扣住车门,强忍住没回头看过去。
犹豫,他居然又开始犹豫。
这种情绪,短短一天内已经出现了两次。
纪卫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大步走到段松的面前。
段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纪卫寒心脏又开始瞎跳,识海全是有关于段松的回忆,他忍不住伸手抚摸段松的脸颊。
他亲吻了这个男人。
他感到欢愉,感到满满的喜悦,也感到浓浓地不舍得。
段松推开他,有点儿狼狈地后退了几步,刚刚差点没忍住,不自觉地就想伸舌头回应。
“段松,我感觉我喜欢你。”纪卫寒认真地分析自己的想法,“亲你的时候我很开心。虽然我排斥那一切,但我无法排斥你。现在我的头脑满满地都是你。”
“但按照理性的思考来说,这不能排除是头脑不清醒的缘故。我应该先回去做个脑部检查。你可以等我吗?”
段松还不太适应纪卫寒用这种语气和口吻说话,不过这个人恢复正常他还是开心大过其他,尽管清醒过来的人是冷漠的。
考虑的结果不论是什么,段松都能接受。
“好,祝你一路顺风。”
纪卫寒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显然他忽略了自己的记忆力。
不再强行控制自己不去想的后果就是,朝思暮想,日思夜想,时时刻刻地想。
坐着也想,站着也想,躺着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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