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分类中,古月将视力突出的人就归为了三类,一类是视力接近或者超越人体极限,同时敏捷达到了他定下的标准,这类人适合去当伺候,针对性建议是培养速度和耐力;其次是视力更加不凡但敏捷稍逊可身体协调性很不错,这类人被推荐去当作神射手培养,针对性建议是培养弓弩能力和静止不动的耐心;最后一类是除了视力都不太突出,可视力也的确非常人所及,这类人推荐去放哨,尤其是边防或者城楼,针对建议是继续强化视力,让超常更加夸张。
如此这般细致的分类还有很多,任何一个点滴的特长都可能被拉出来立项,当然还包括有病的没病的或者有隐患还没犯病的。
书记官们将信将疑地去复核了一批之后,回来时看到了更多的积压,便服气了,彻底服气了,他们此时觉得是自己的人手不够而不是古大人托大了。
这个过程很快便传遍全营,因为接受体检的士兵们都很关注自己到底有没有毛病又或者能不能胜任一些特别的事情,而他们首先听到的是那些书记官的吹牛,古大人自己才是那个最夸张的存在,他现在正在展现如何一个人同时完成十几个乃至数十个人的工作,偏偏一点都不拖沓反倒是他们十个书记官跟不上了,只可惜古大人没让人看,他们也自然不敢……
军士们很快便加入了给古大人吹捧的队伍中,因为他们越来越多的人得到了自己的详细报告和推荐建议,对于这个也算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尤其是只有视力超常的那些人觉得自己只能去放哨是不是有点憋屈?
这时候就轮到唐沐霖出场了。
“或许很多人并不满意自己的推荐,当然了,这个也只是古大人的推荐并不是勒令,至于到底会不会一一执行那还得看陛下和将军们的意思。
不过要说古大人所推荐的某些特长让你们自己觉得有些憋屈,那就太低估他的创造力了,譬如说站岗放哨,他推荐目力惊人的弟兄去尝试,这个并不是说你们只有这一个出路一种可能,而是这样才能最好地发挥特长,更好地起到关键性作用,尤其是后续针对性培养,这个放哨可不仅仅是快人一步发现敌情那么简单,我也听古大人提过,他觉得要练就要练到极致,不光是日间可以一目千里更要做到夜晚也能同样洞若观火!
这个简单么?这个一点也不简单,事实上纵然是地阶高手若我三妹那样的神射手都并不具备这样的目力,可古大人定下的针对性培养却很可能让你们办到!若真有人办到了,你们还会觉得站岗放哨太过小意思么?”
类似的抱怨在唐沐霖的耐心解释下纷纷得到了满足,当然这也是古月特地安排的,他事先便给唐沐霖讲了所有可能存在不满的旁支末节,目的在于省去他自己弄完分类还得给所有人解释的这道工序。
他需要的很简单,就是缩短工期,也的确办到了。
原本预计三日的流程,硬生生被古月压缩到了一日内,若不是那些老大夫们实在苦于年岁不堪重负,他恐怕还会继续压缩。
对此,大皇子很快便明白了古月的意图,他是不想再待在军营里了,尤其是方护卫长躺在那一动不动之后,古月便开始归心似箭。
于是,一切如火如荼戛然而止之后,古月一行人准备打道回府了。
大皇子特地找到古月单独见上了一面,表面是拉拉家常。
“贤弟此去,恐怕又会是一番风云际会吧?”
“或许是,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就看有些人会不会消停了,说真的我没空陪他们玩现在……不过项兄不回去么?”
虽然清楚大皇子也不会这时候自己跑回去的,因为他也可以是峰尖浪口,但是古语依旧好奇,这位仁兄会不会也在蝇营狗苟?
“愚兄劳碌命,这里忙完了就得去边疆那块你选好的地方督办工程了,陛下已经下旨兴修一个小型要塞专门为你的酒馆护航,这倒是难得一见啊。”
“这还真是受宠若惊!不过项兄说的也是,咱们都是劳碌命,免不了疲于奔波,但你对楚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么?”
古月都已经不是在试探了,其实他真的很担心大皇子趁机搞事情,不过他还是太不了解这一位的城府了。
“感不感兴趣都无所谓了,陛下的命令如何违抗?不过愚兄即使不在这附近,也会遥祝贤弟事事顺遂,早日结束后去办自己最急迫的那些需求,但也还是得提醒贤弟一句,欲速不达啊!”
大皇子的态度也很明显了,不管古月是不是担心他自己的意图,至少楚皇不会不担心的吧,于是他会很听话地远离这次事件中心去干他该干的事,至于让古月小心欲速不达,何尝不是在讲他说话一点也不委婉的意思呢?
“多谢项兄提醒,小弟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不过也没辙,就出来这么两日,竟然搞出那么多事,唉,无奈啊……只能回去后好好作为一番,让某些人在小弟离开楚都的期间内不去搞更多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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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倒是很少听到古月在自己面前如此强硬的表现,不过也确实不惊讶,因为他也看得出来古月对自己人那都是真的毫不做作,就像自己对副官一般无二,此次老三把他的方护卫长给弄成了那样,若是古月不做出一个态度来,难免不会有人效仿……
和大皇子私聊之后,古月的车队离开了军营往楚都驶去。
陪同大皇子一起送行的自然还有独孤军和皇甫季义。
独孤军不由问道,“大殿下,您觉得古大人此去,能够事事顺遂么?”
“这个我怎么能断定呢?”大皇子笑道,“不过刚刚你们看到了么?古大人亲自陪着方护卫长上马车,你们觉得这是在逢场作戏么?”
“自然不是,以古大人的为人,他对方护卫长是真情实意的。”皇甫季义立刻做出了笃定的判断。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那个将方护卫长重伤如斯的人,算是踩到古大人的痛处了,你们说他会继续和和气气么?”
留下这句玩味的话之后,大皇子便没再逗留。
独孤军和皇甫季义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也没多说一句便直接转身离开,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向家里人汇报古月一行回城了。
之前在古月给方护卫长诊治之后便赶回独孤府的独孤英一行也没料到古月会这么快,他此时正在向家主汇报事情。
“你觉得古月有把握么?他为何觉得复脉丹未必有用?”
独孤家主其实依旧难以置信,因为“复脉丹”一直也是他自己的“迷信”,毕竟,谁都没有见过,这才算有一个希望在那里。
“属下以为古大人一般都是那种步步为营的章程,所以他没有个七八分把握应该都不会特地提出来,而他给属下讲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就是当年给大公子诊断的那位大夫,他自己可没有复脉丹,只是依据典籍的一种揣测而已,如此怎能让人全信?”
“这也是在理啊……不过这样一来……勇儿岂不是更加希望渺茫了么?”
独孤大人的脸上阴晴不定,他毕竟年事已高,为了自己儿子多受一次打击也很可能难以平复。
“如果换做别人,恐怕的确如此,但古大人和陈国公主以及世家传人都有不菲交情,如果有那两位小姐从中斡旋,属下认为古大人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恐怕他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才特地说出,不过他也存着希望独孤家配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