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面沉似水,目光中蕴藏着一抹令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寒意,就连刚才傲气冲天的白锦在看到赵元后,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并同时挥手示意身后的兵勇将刀锋收起。
“白锦,你好大的胆子?见到天机侯竟敢不下跪行礼?”秦卫冷喝道。
白锦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几下,再度撤身半步,同时单膝跪倒在地,对赵元低头拱手道:“末将叩见天机侯!”白锦一下跪,其身后的三百兵勇也纷纷跪下,齐声道:“叩见天机侯。”
赵元也不说免礼,只是用别有深意的目光凝视着跪在面前的白锦,不喜不怒地说道:“一大清早,你率领禁卫营来我天机阁作甚?”
“末将……”
“啪!”
不等白锦开口回答,赵元已将手中的折扇狠狠地砸在白锦头上,登时殷红的鲜血便顺着白锦的额头流淌下来。
这把折扇非比寻常,它是由金丝扇面和精铁扇骨编成,虽是折扇模样,但实际上却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铁器,即便没有多施内力,只凭这一扇本身的力道也足以令人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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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你果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带人硬闯天机阁?而且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亮出兵刃,反了你不成?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吗?”赵元再度训斥道。
“末将知……”
“啪!”
不等白锦张口,赵元反手又是一扇狠狠地砸在他头上,这次令白锦的脑袋血流如注,就连头发都被鲜血浸成了红色。
“天机阁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区区中侍郎就敢带兵硬闯,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天机侯?你眼中可还有东府?你眼中可还有皇上?”赵元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阴沉的吓人。
“天机侯息怒,末将……”
“啪!”
白锦话音未落,赵元又是一扇子重重砸了下去,这回直砸的白锦头皮连带着头发都隐隐翻卷起来,露出猩红的皮肉和森白的头骨,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赵元打完三下这才稍稍缓了口气,他将沾染鲜血的扇子慢慢收起,点指着白锦和其身后的三百名兵勇,目无表情地说道:“就凭今日之事,本侯就可以让你们全部人头落地!不过我量你们没这么大的胆子,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竟敢到我天机阁撒野?”
“天机侯果然气势不凡,三两下便将本官的手下教训的哑口无言。如此官威,莫说我小小的枢密院,我想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怕也同样不会被你放在眼里吧?”
就在赵元审问白锦之时,一顶轿子缓缓自街道东边而来,轿身未停,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便已经回荡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
闻听此言,赵元不禁眉头一皱,而反观白锦则是如同见到救星般面露激动之色,他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直接转身跪倒在轿前,高声呼喊道:“末将叩见副使大人!”
“原来是枢密副使钱大人,赵元有礼了!”赵元面色不悦地朝着轿子中的老者稍稍拱了拱手。
虽然赵元贵为皇亲国戚,但他的天机侯只有“侯爷”之名却并无王侯之实,论官阶品级,他与枢密副使同为二品,但论实际权力,执掌天机阁的赵元却远远不及手握兵马大权的枢密副使,因此见到钱大人,赵元也要敬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