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苍茫草原。
在这抹绵延的碧色中,栖息着数之不尽的生命。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此为这片土地唯一的准则。
在某处草植稀疏之处,一块平整的石头之上。
一只硬币般大小,乌黑油亮的屎壳郎,正肚皮向上,六脚朝天地摊着,默默地思考着人生。
哦,不,是虫生。
他,徐默,特么要裂开了。
昨晚不过是喝了点小酒,带着醉意入睡,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屎壳郎!
都说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合着自己这灵魂是有趣过头了,所以配了个更有趣的皮囊?
这绝逼是有屎以来最悲催的重生者好不?
懵了足足一天的徐默,终于下定决心,了结掉自己这虫子的一生……
奋力摆动着六条节肢腿,徐默让自己翻了个身,恢复趴伏的姿势,晃动着带有两只复眼的小脑袋,哐哐地朝下撞着石块。
希望,能再次重生成一副好点的皮囊吧……
十分钟后。
徐默无语凝噎。
坚硬的外骨骼,把他保护地好好的,任凭他把脑袋敲了百八十下,愣是一点事都没。
自我了断都不给啊?
要不,绝食?
重生至今滴水未进的徐默,隐隐有了饥饿感。
就在此时,一股奇异的香气飘来,让又累又饿的他口舌生津。
“窸窸窣窣……”
只见在徐默身后不远,一只乒乓球大小的土黄色小球缓缓滚来。
下一刻,徐默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一颗散发着粪香的翔球,而他特么竟然想过去啃一口!
屎壳郎的本能,太可怕了!
徐默用尽了洪荒之力,死死地压抑住这股欲望。
不能!
不能吃翔!
绝对不能吃翔!
“沙沙沙……”
随着翔球越滚越近,推着它前行的身影也显露出来。
那是一只和徐默体型相当的屎壳郎,只见它屁股朝天,两只前足牢牢地撑着地面,四只后足抵在翔球上,这么一使劲,那颗翔球就骨碌碌地滚动起来。
忽然,那只推球的屎壳郎好像感应到什么,视线一下子就和徐默对上了。
它看到徐默眼中的贪婪与渴望!
推球的屎壳郎顿时愣了愣,随即停下步子,两只桨般的前足在身前的翔球好一阵扒拉,扯下了钢珠子大小的一团,认真地裹成一个小翔球。
随后,它如同献宝一般,两只前足高举着小翔球,四只后足蹬蹬蹬地跑到徐默跟前。
徐默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