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我叫塔露拉,那么我想知道,在你们眼中,我是什么身份。”
此言一出,场面再次陷入寂静。
“......领袖。”
“你是我们的领袖!”
这是大多数人的回答。
“斗士,永不回头。”
这是爱国者和盾卫的回答。
\"亦师亦友,也是领袖。\"
这是霜星的回答。
“那你们......平时都叫我什么?”
“......”
众人面面相觑,害怕自己说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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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
“塔、塔露拉!”
“我们叫你塔露拉。”
“我们的领袖,塔露拉!!!”
身着军装的少女笑了,她灰色的瞳孔中映出面前燃烧的篝火。
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你在干什么?”霜星好奇地看着拿出纸笔的柯维。
“记下来,我有种预感。”
“......我希望你们叫我塔露拉,是因为把我当做朋友,当做志同道合的朋友。”
众人鸦雀无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即使我死了,你们也会记得这个名字,但不是因为我在我的一生里做了什么事。我只希望你们记得......我与你们共处时的那些事。”
塔露拉的双拳紧紧握住,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我希望你们记得的塔露拉是一个朋友。你们记得的是朋友的名字,是和你朝夕共处的人的名字,是给你喂特别辣的糖还咬着牙笑的霜星,是给你烧奇奇怪怪的蔬菜杂烩的老师,是绝不会放弃训练你的爱国者。”
“朋友,而不是斗士。我们所有斗士都没有名字。”
“就在今天,我们遭遇了一场......怎么说都无法接受的失败。”
“你们有的失去了朋友,有的失去了父母亲人,有的失去了爱人......我也不例外,我失去了一群英勇的斗士,还差点失去最好的老师。”
语气越来越低落,搞的连听她说话的人内心也跟着被拉进谷底。
现在,每个人都想要希望,虚假的也好,暂时的也好,就是非常想听到可靠的话。
“寒潮要来了,我们的粮食储备不多,药物也不充裕,说不好听的,切尔诺伯格贫民窟里的感染者比我们过得还要好。”
她疯了吗?她在说什么?
弑君者能觉察到,人们的情绪落到了低谷。
她看向爱国者,古老的温迪戈只是在静静听着。
“——但是,他们是承受者,我们是开垦者!”
塔露拉高举右拳,她的源石技艺让身处风雪中的人们感受了到一丝温暖。
“我们开垦这片大地,我们建立自己的家园,谁不让我们这么做,我们就推翻他们。这片大地本就有一部分是属于感染者的,就像这片大地的许多地方,本来就属于所有人。”
“这片大地上的人注定会死,何况是感染者,更何况是我。”
“只是,感染者遭到的屈辱,被奴役者的怒火,还没有得到伸张,所以我不敢死。”
“等到同胞扯下旧时代的旗帜,将一切不公与强权燃烧殆尽,那时再把他们的灰烬撒在我的坟墓上。”
“我得去给很多人一个交代。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跨过这场风雪,走到自己该到的终点,所以...…”
屏息。
“那些能听到我声音的人,不要绝望。”
“我们现在所受的痛苦只是过往云烟,只是来自那些害怕人们进步的荼毒者。”
“恨意会消散,专政者也会死去。”
“他们从被压迫者手中夺取来的一切终究会回到我们手中!”
“就算人终有一死,自由也永不磨灭......”
“——不要把你们的命运寄托给这些不正常的人!”
她将右拳紧紧扣在胸膛上,感受着生命的搏动。
“那些冰冷的、只会用老旧的逻辑去思考世界的歧视者!!!”
“什么感染者就无恶不赦,什么感染者不算是真正的人......”
“我们不是器具,也不是畜牲。”
“我们是人!!!”
塔露拉几乎是将这句话喊了出来。
“......看看你们身边人的脸。”
宛如被这番话引导,人们下意识地遵从塔露拉所讲,于是都抬起头看向周围。
“你们看到了谁?是家人,是一起训练过的战友,是最好的朋友,也可能是从未交流过的陌生人。”
就和德拉克少女说的一样,霜星和许多人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