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气温正好,女护士扬起下巴死瞪着我,看我像是捣蛋鬼似的。
我瞧着男鬼魂差不多嗝屁了,悻悻然地走到窗口的躺椅上躺下。
护士见我老实了,又看向候洋的病床。
候洋病床前的隔帘被拉起来,她转身走了几步,又敏锐的折回来,走向候洋的病床。
我忙站起来,“美女,我朋友的吊瓶我盯着呢,还有大半瓶不用换。”
护士横了我一眼,眼神是极度的不信任,还是走到候洋病床前。
我不好再拦,我越是阻拦,她越会觉得我有鬼。
她拉开隔帘,候洋脸色苍白,安静的睡着,被子盖到下巴处。
她把被子往下拉,拉到锁骨处,又检查一下吊瓶和输血袋,见真的没事才离开。
我抬头看向站在床另一边的王俊,王俊一身黑衣,医用隔帘是米白色的,一黑一白,十分显眼。
而护士偏偏没有看到。
这个术法我在书上看到过,遮掩术中的迷魂,俗称鬼遮眼。
我既高兴王俊变得强大,术法懂得多,运用娴熟。又嫉妒他变得强大。
心情挺矛盾的。
护士走了,王俊拉开候洋身上的被子,候洋胸口的伤口被缝合了一半。
我不放心,“那东西全部清理干净了?”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候洋的身体禁不住再来一次!”
伤口拆了缝,缝了拆,人又不是玩偶。
“老沈,你知道像他这种情况最好的治疗时机是什么时候?”王俊不等我回答接着说,“等所有的虫卵孵化。那时活的虫卵孵化,没有孵化的虫卵死了,一击必杀,他少受罪。”
我确实让候洋多受罪了,不过,我不后悔,我不知道王俊会出现,也不知道这该死的虫卵还有这种特性。
王俊手里多了一根银针,他照着旧的缝合线把余下的伤口缝上。
我有担心的问题,“怎样才能知道虫卵是否处理干净了?”
王俊漫不经心地回答,“感觉胸口有虫子爬,酸中透痒,痒中带疼,他醒了会有感觉的,问题是他怎么才能醒过来!”
我和王俊同时看向傻子一样的候洋鬼魂,不由的叹口气。
怎么办?
我又想到李叔,我认识的人中,肯帮我的只有李叔了。
正要打电话,余光中,男鬼魂飘到候洋病床上空,猛地往下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