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洋紧跟着我入水,他入水前,用手指沾了点水放着嘴里,“靠,沈哥,这水真甜,比外面几十块钱一瓶的水还要好喝。”
我赞成他的话,这里水质清澈透亮,比过滤过的水还在好,“你想喝多喝点,别忘记了,水下面是有尸先生的。”
我是故意恶心他。
候洋向我翻了个白眼。
我俩顺着井壁往上走。
候洋摸着整齐的井壁,“沈哥,你说,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挖这口井?而且二十米深全部用青石砌成的。”
挖井当然是为了吃水。
旅馆老板说这口井没有一百年,也有七十年,换算一下,是建国前了。
那时这一带很穷,又是军家必争之地,天灾人祸.....
“如果非要说一个和吃水无关的原因,避祸吧。”
战争是残酷的,炮火连天,为了活命躲在井底也是有的。
“啧啧,沈哥就是沈哥,总能想到我想不到的。”
候洋说得阴阳怪气的,这话绝不是他的真心话。
说着已到井底,井底直径只有两米左右,女人的骸骨只会在井底的淤泥里。
我没指望候洋干活,让候洋负责照亮,我拿出泥耙在黑色的淤泥里翻找。
人骨有二百多块,大的好找,小的很容易遗漏。
所以,我翻淤泥时格外小心。
淤泥粘糊糊的,很容易沾在泥耙上,我还得用手扒拉掉。
我把有限的井底翻了一遍,一根骨头也没有找到。
不得不往下加深,加到五十分公的深度。
这里和通天河不一样,通天河每时每刻有无数泥沙从上游冲下来,沉淀,尸体会被越埋越深。
五十公分,是我能想到的最深的埋骨深度。